是谢桥叫他过来的吗?
纪真宜想,算了,管他怎么来的,反正他在外面,我进来了。
“小玉。”
纪真宜一偏头,和程济棠对个正着,笑了笑。程济棠是个气质重于外貌的人,长相冷峻,气质冷硬,是那种看就知道心思很深,手腕很硬,很不好惹的人。
包间里几个人正玩牌,六人桌玩的德州扑克,身为荷官的周琤玉撂下满桌人跑了,被程济棠传唤回去。
室内灯光不是太亮,掺点晕黄,因为有人抽烟,烟雾缭绕。但真是正经玩牌,这其中有位家里妻子管得严,本人又对家庭确实忠贞,叫大家一起避嫌,所以身边都没带人。
除了纪真宜,他说是周琤玉的朋友,但一去就站谢桥后边了,“谢总,来玩怎么不叫上我一块呀?我一人待家里多冷清。”
谢桥讥诮,“你有什么用?”
纪真宜犯懒地趴伏在他椅背上,肩胛骨支棱着,细白的颈项垂下来,贴在谢桥耳边讲话,温温柔柔,“怎么这么说呢?我的用处可大了。你看就像现在,我站你身后多给你争场子是不是?再说你出来玩喝了酒,我可以给你开车啊,也不用找什么司机代驾了,多方便。 ”
他眉眼生得淡,五官显得单薄,但细看就能觉出些生动妩媚的妍丽来。
谢桥对他的歪理不予置否。
纪真宜看他们玩牌,德州扑克他其实不怎么了解,也就看个大概。他看着筹码来来去去,好像在看赌神,还真有点热血沸腾。
“谢总你怎么玩起德扑来了,不会又是现学的吧?”
“好玩。”谢桥加注,“参加过比赛。”
他空闲下来就会找动脑子的游戏,围棋,桥牌,德扑都迷过,本身金融圈子也好玩这些。
周琤玉听他说比赛一下来劲了,“嘿哟,什么比赛?国内国外呀?玩得怎么样?”
程济棠睇他,“发你的牌。”
周琤玉委委屈屈地站直了,“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又发了张公共牌,是个红桃“7”。
谢桥回答,“在英国,赢了点钱。”
有人说,“这类比赛能进钱圈,起码得10%吧,不错啊。”
“运气好。”
他输给一个戴高尔夫帽的老头,对方很厉害,开出一手同花顺挑了他的4A,最后进决赛局得了冠军。
桌上了另一位已经弃牌的玩笑道,“济棠你这可不行啊,怎么还叫个专业来坑我们呢?!”
程济棠眼也不抬,“输不起滚蛋。”
德扑斗智商也斗心理,再拼点运气,牌桌上是暗流汹涌的博弈。
这局已经有两个人flod(弃牌),一个人check(不下注)。
谢桥八风不动,程济棠稳如泰山。
纪真宜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好些年前在三亚,那个闹哄哄的夜宵摊和一群阿姨们打麻将,谢桥也是这么气定神闲,端端正正地坐着,透出股隐隐的聪明劲,迷人得要命。
最后一轮河牌圈翻牌,谢桥手里只是一个3一个5,选了三张公共牌,全是红桃,开出个Flush(同花),程济棠一个J一个Q开出个顺子,正比谢桥牌力小一级。
纪真宜看了十来局,有些口干舌燥,把谢桥手边那杯没喝完的酒端起来喝了,放下杯子就对上谢桥的眼神。
“不是要当司机吗?”
纪真宜咂咂嘴,“喝完了。”笑着弥补,“没事谢总,代驾我来找,不累着你。”
他说完又紧接着饮了几杯,谢桥沉着脸伸手拿酒瓶,纪真宜的手覆在他手背上。
他酒意醺醺,“别喝了吧谢总,喝酒多不好啊,又伤肝又伤胃的,我去给你弄杯热牛奶来吧,护着胃等会儿也好睡觉。”
旁边有人笑着调侃,“还是你们小年轻搞对象有意思,嘘寒问暖的,饭都恨不得喂嘴里。”
谢桥把手抽回来,“他不是。”
纪真宜也不低落,他照旧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