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纪真宜看着他,脸颊两团酒后的潮红,显得有些娇痴,“其实你现在跟我想象中你长大以后的样子一模一样,骄傲漂亮,干净得要命,碰一下都让人觉得玷污了。”
谢桥为他的胡言乱语攒起了眉,“你喝了多少?”
纪真宜矢口否认,我没醉,我发酒疯会跳舞。他自顾自笑起来,“我小时候想做一个胖子。”
谁都能看出来他这个不知所谓的理想失败了。
“我小学班上最厉害的人是个胖子,大家都听他的,也没人敢欺负他,我以为胖子就很厉害。”
他玩笑般把自己细条的小臂举起来,“结果好像太难了。”
他点了根烟,两指捏着,很颓废地靠着车窗,“我当时入记者行,带我的老师是个很好的记者,入行十多年,一直跑一线,至今都没结婚。我不是那些人里条件最好的,但他问我敢不敢?我说敢。我跟着他采访过传销,也卧底过黑工厂,跑灾区一线,每天都有事做,我想着要和他一样做个有正义感的记者。”
“前年出了一个挺大的溺水案,上面不让报,可他已经传上去了,接着就被处分了,这么小的一件事就……我妈后来知道我在干嘛,死活不让我继续干了,我就到这个台来了。”
“我今天本想露个面就去等你的,结果没想到,我遇见带我的老师了。他又回一线当记者了,他就是那种热血难凉的理想主义者,说了好多话勉励我。”
“他才不知道,前些天我才和我们总监说,我这段时间都只接市内新闻了,我说我要谈恋爱。”
谢桥拿着甜筒,神情冷肃,从他这些费解的胡言乱语中找出一条线索,“你说这些是要告诉我,你做事全都半途而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