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遍,只听闻又旦一句云淡风轻地回答:“爷去宫里了。”

跑宫里去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能去,非要挑这时候?还一去就是一整天!

姚荡在厅堂坐立不安地徘徊了一下午,她拿不定主意,只不过想找兔相公说说,搞不明白这把火怎么会烧到她身上。可直至晚膳时分,仍是没见他的身影。一大桌的膳食,偌大的饭厅,只有她一个人消化。

实在耐不住了,她也顾不得冷,用完晚膳便跑到大门口,坐在石阶上,傻傻地望着巷子口。

都说等人总会觉得时辰过得特别慢,姚荡深刻体会到了。见她频频打哈欠,冷得直搓手臂取暖,连又旦都瞧不下去了,“爷每回去皇宫,都很晚回来。你别等了,有什么事明儿同他说也一样。”

“我睡不着。”弄不好等她一觉睡醒了,兔相公和淑雨已经被成全了。一想到这,她就跟心烦了,侧仰起头,扫了眼背光而立的又旦,“要不,你陪我聊聊吧?”

“我没那么闲。”这女人显然是把他当成了打发时辰的道具,又旦没好气地撇唇,扬起下颚,打算不予理会。沉默持续了不到片刻,他又一次出声了,“你要聊什么倒是说啊,不说怎么聊。”

“哦哦,旦旦,你说你家爷会不会喜欢上淑雨?”

“……”在又旦看来,这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除非爷傻了。

然而,他的回答已经不重要了。一阵马蹄声突然而至,由远及近,渐渐停在了钦云府门口,驾车的人率先跳了下来,恭谨地绕到车后,撩开车帘。苏步钦弓身撩袍,跳下马车,一抬眸,视线便对上了石阶上的姚荡。

他颇为诧异地蹙眉,“那么冷的天,待在外头做什么?”

“当然是等你啊。”姚荡兴冲冲地站起身,拍了拍臀上沾着的尘,绽开娇笑,迎了上去。

只是很快,这道灿烂笑容就焉了。

马车帘子再次被一双纤细素手撩开,淑雨从车内探出头,微笑地冲着姚荡点了点头。而后,她的视线迅速绕回苏步钦身上,眼含暧昧媚色,“我先回去了,明儿见。”

“路上小心。”他浅笑低语。

看起来像只是一句客套,可置身于两人之间的姚荡,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不太一样的气息。

等到淑雨的马车驶离,她才慢悠悠地转回目光,打量起了苏步钦,“你们……一块去宫里?”

“嗯。”他抬步跨上石阶,跨过门槛,没介意始终粘在他手臂上的姚荡。

一声浅应让姚荡震了震,他带淑雨去见他父皇了?还是碰巧在宫里遇上的?可按理,淑雨的身份是不能随意出入皇宫的。满腹疑问压在心头,以她一贯的个性,是会直接问出来的,可今天喉间就像被卡主了似的。

姚荡说不清是不敢问还是不想问,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兔相公会不会巴不得太子成全他们?

“你呢?那么冷的天,就穿这点衣裳,做什么不待在屋子里等我?”边说,他便停下脚步,亲自动手把姚荡的围脖系紧了些,责怪的眼神飘向了一旁的又旦。

自家主子的意思,又旦当然能明白,可他也只能回以一脸无奈,十三荡坚持要在外头等,他难不成还把她绑屋子里?

“我有事想跟你说,太子今儿找我,说是要想淑雨解除婚约,还说……”

“还说要把淑雨给我?”没等她说完,苏步钦就笑着接了下去。

“咦?”他居然全知道?该不会太子已经去和皇上说了吧。

“我猜的,淑雨说昨晚和太子吵起来了,以太子的个性哪受得了这种气。”或者该说即使那两个人没有吵翻,太子也早就在伺机动这脑筋了,只不过淑雨太耐不住,提早把这“爆竹”点燃了,“他是不是还和你说了什么?”

“说要成全你和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