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也猜到了。

“不止呢。我爹替你说了很多好话,皇上也有意把我给你,不过爹说不急,才刚解除婚约就订下,会给你带来麻烦。”

是不急,压根没有人在急。冷丞相不会那么快就把可以制衡他的筹码放开,他父皇也不会在他没有表态前下任何旨,而他更是没曾想过要订亲。什么东西可以给,什么东西永远给不了,苏步钦有自己的底线,尚还不至于为任何人破例。

“你怎么了?该不会是怪我爹不愿那么快把我给你吧?这很正常,我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冷姑娘,你误会了。是因为冷丞相不希望你嫁给太子,托我帮忙去父皇那儿求情,我才一再插手这件事。我对你,并无其他意思。”为什么要插手?仅仅因为冷丞相所托吗?那如果太子不曾想到利用姚荡的馊主意呢?

突然的,屋子里陷入了静谧,只有淅沥雨声不断传来。淑雨目不转睛地逼视着他,半晌,飘出一声凉笑,“我知道。”

“嗯?”

“你以为我喜欢你?啐,我放弃太子选择你,无非是因为你够听话。我要你记住冷家的恩情,他日若是我爹扶你坐上储君之位,我们家对你就是有再造之恩……”

“可是,我从未觊觎过储君之位,恐怕要有负你的厚望了。”苏步钦眨着眼,仍是一派无辜。话,却是句句属实,他没有那么磅礴的野心。

“你怎么那么没出息!是你亲口答应我爹会照顾我的!”淑雨没能继续维持住温婉表象,她以为只要是人,都不会对权势说不。

“是答应过,我会履行。”这一点,他不置可否,“照顾”的含义,似乎因人而异了。

是你亲口答应我爹会照顾我的。

是答应过,我会履行。

姚荡干立在门外,抬起的手正要推开书房的门,这番对白却抢先飘进耳中,让她所有的动作定了格。本还抱着几分侥幸的心,凉了一大截。她咬住唇,被风吹得直哆嗦,也因此稍稍震回了些许神。

她倔强地吸了吸鼻子,想起了从前。

她总是怕栽,自以为是地把自己保护地极好,哪怕只是感知到了一丁点危险气息,就会缩成一团。

步步高说:我从来没想过要娶你,本以为姚家的势力至少能保我一声安康。哪知道你那么没用,害我沦为质子。

那时候姚荡是真被气到了,二话不说,紧捂住自尊转身就走。是,她没用!她就是这么没用!弱到连去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勇气都没有,如果当时问了呢?是不是他们之间或许还能留一句聊以安慰彼此的鼓励?

“姚荡!不要断章取义!也许只是误会?要问清楚,不是每次生气离开都还有机会再见面的!”想着,她蠕了蠕冰凉的唇,暗自嘀咕。话音落下后,手腕也轻推开了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