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均国使者拜访何将军,你们也要拦吗?”苏步钦则仍旧看也不看她一眼,扫去先前挂在嘴上的笑容,眸色一利,喝问。

“那也得等我们先通传,将军大人有请了,您才能进。”

听闻此言,姚荡笑呵呵地跨过门槛,没走几步,还故意回头冲着他冷笑。

“那如果有这块腰牌呢?两国邦交这等大事,可耽误不起,我没时间等着你们通传。”

在苏步钦请出那块来历不明的腰牌后,侍卫们凑上前打量了许久,又面面相觑了片刻,最后异口同声地回道,“请。”

“……”轮到姚荡震惊了,这什么情况?那是个什么鬼牌子啊?意识到事情已经过了小打小闹的地步,姚荡收敛起方才的得瑟劲,赶紧又折了回来,“你们俩疯了是不是?他不能进去!会出事!出大事!”

“回小姐,那……那腰牌是皇上御赐的,见此如见君,卑职不敢拦。”

“你!”想要指望侍卫把他堵在门外是不可能了,姚荡只好把矛头对准苏步钦,期望他自己能识趣点。

“姑娘,我们认识吗?能否让一下,恕在下有公事在身,不奉陪了。”

姚荡可以怀疑自己的耳朵,却没办法同时还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句话的的确确是从苏步钦嘴里飘出的。没有了方才纠缠不休、死不放手的模样,他就像是真的不认识她般,丢下话后,就自顾自地转身朝着院子里的走。

这熟门熟路的模样,多少有些让姚荡讶异,可她很快就回过神,追了上去。方才她那么莽撞地跑出去,四哥定是会在将军府等到她回来的,如果真的让他们俩遇见了,会怎样?有没有可能直接挥刀相向?

“苏步钦!你给我站住!到底从哪偷来那狗屁牌子的?!”

他没有理会,步子依旧迈得很大,直至绕过回廊,眼见姚荡还是不愿罢休。苏步钦才抿了抿,眼色一沉,“用尊严换来的。”

“……谁不要听你瞎扯。”很明显,这种答案想指望她听懂,绝对不可能。又转了个弯,厅堂就在几步远的地方了,既然硬的没用,姚荡只好用软的,忽地攥住他的衣角,“你能不能别再进去了,我不想看你和四哥打起来。”

“我找何将军真的有事。”熟悉的口吻和眼神,准确无误地踩中了苏步钦的软肋,在心尖放柔的同时,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那也不急在这时候吧?或者……或者你可以晚些来呀,四哥不住这儿,见到我平安回来就会走了,你等用了晚膳再来吧。”

“真的那么怕?”他已经配合地顿住脚步了,可眼看着机会难得,又不愿就此放过她,“你是怕我伤了姚寅,还是怕你四哥伤了我?”

“你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嘴还真硬。”他嗤笑,挨近了她几分,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料准了这种时候她不敢叫出声。

是,她在嘴硬,这点不需要苏步钦提醒姚荡也知道。她都怕,一个是她最亲的人,另一个是她……总之,这家仇是改变不了了,四哥若是又见到苏步钦和她一块出现,就算未必能演变到兵戎相见的地步,也绝不会相安无事收场。

“要我走也可以,听我把话说话。”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闭上眼,贪婪汲取着她额间真实的热度。

姚荡想退开,他却像早就猜到了她下一步的动作般,手间力道已经加重,还带着浓烈的警告意味。逼不得已,她只好甘拜下风,“说啊。”

“真的要祝我孤独一生不得善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