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衙里近一年了,哪里不知道捕快是怎么回事,只是她心中很是清楚,叔叔婶婶替她相的这一桩婚事确实是极好的,因而点头,道:“知晓,不过我也是农家出身,父兄都是地里刨食,与公子倒也门户相当。”
这说的是门第,隐在话里的却是对柳晏清、对这一桩婚事的满意。
柳晏清一时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张晓芙看他沉默,心中恐怕柳晏清并不愿要这桩婚事,却碍于三叔不好提及,轻声开口问道:“公子心中可有意中人?若是另有心仪之人,亦可直言,不必顾忌,我自会与叔叔婶婶言明,今日之事便作罢。”
柳晏清哪里有什么意中人,闻言忙摇头,道:“只是觉得姑娘嫁我,太过委屈。”
张晓芙灿然一笑,虽只见过两面,寥寥数语,可柳晏清本就生得极好,如果一开始对于柳晏清这个人的了解仅限于三婶说的那些,如今接触下来,倒当真有几分怦然心动了。
她一个姑娘家也说不出来我愿意嫁你,嫁你并不委屈之类的话,只是含笑摇头,几分情意几分羞,倒比直白说些什么更动人心。
柳晏清从来那样沉稳的一个人,难得的有几分无措和赧然起来,心跳也奇异地与往常有些不同。
他便清楚,自己对张晓芙绝对是有好感的了。
柳晏清耳根有些微热,看了张晓芙一眼,收回目光,拱手一礼道:“那请姑娘静候,我这就回去禀明家母,便就请媒来提亲。”
他这话说得快,只是话音才落,就恨不能咬了自己舌头。从园子里见面,总不过一盏茶时间,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足十句,他就让人家姑娘等着他请媒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