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踟蹰半晌,迟疑道:“实不相瞒,婆母从来不曾提过家里有这样一份产业,也从没有交待我们要去找你们,这……”

天降的钱财,总觉得不是自己的。

刘老爷子见她如此,皱了皱眉,道:“我不知夫人为何不曾提起,可这确确实实是将军和夫人的产业,我们只是代为经营。”

屋里一阵静默。

刘宴征倒没想到柳家人会是这个反应,唇角微勾了勾,道:“海商虽有一定的风险,但我们在海外的退路也很完善,这一份资财,小侄虽未曾细核算,数十载经营,百万两是有的,婶娘可以与几位世兄再商议商议,若是接手岛中事务,小侄会尽心辅佐,帮世兄掌住岛中事务,若是觉得不想冒这风险,也可请世兄与小侄往岛中去一趟,核算后,我们把岛中这些年赚取的钱财换作银票给你们送过来。”

敞亮得仿佛不是在交付一份价值百万两的产业,而是还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物件,帮柳家上下把可以作的选择也都亮了出来。

他说完这话,看向卫氏和柳晏清兄弟三人,笑道:“伯母和几位世兄再商议一番,小侄与祖父两日后再来拜访。”

刘老爷子听了刘宴征这话,才转过味来,也是,海商,不是人人都敢接触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自家孙儿提的这一方案,起身让卫氏再想一想,他们两日后再来。

作者有话说:

这是祖母的线开始了,然后刘宴征,我给你们打个预防先,这货没这么冷静,那叫暴风雨前的平静。

第207章

无端多出来一份祖上的产业,卫氏和柳晏清兄弟几个倒没有狂喜,只是觉得不真实,这事自然要商量,且还得把张晓芙这个儿媳和柳渔这个侄女儿一并接回来商量,毕竟二房只这么一个孩子。

柳渔过来,陆承骁自是同来的。

自刘宴征出现后,陆承骁心中警戒几乎拉到了满级,远比当初防柳大郎更甚,一连多日,连货栈和织染坊都不曾去过了,和柳渔几乎是形影不离。好在名下布庄、织染坊和货栈都各有人负责,更因为是和柳家合伙做的生意,便是有事也是和柳晏清兄弟三人一起分担着,不外出行商的话,真比从前轻省许多。

下午,夫妻二人和绣庄那边的张晓芙一起被柳晏安接到了仰山村,才听卫氏说了这事。

柳渔和陆承骁愣了愣,刘宴征和柳家有这般渊缘是夫妻俩没想到的,一时也有些愣怔。

张晓芙是瞠目结舌,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去看了看柳晏清。

见几人都知道了,卫氏才道:“这事情我是作不了主张了,所以找你们回来商量,也听听你们的意思。”

要说钱财哪有人会不喜欢的?可因为这钱财太多,来得也太突然,对于柳家人而言,半点没有这钱财是自家的真实感,更像是天上掉下来的,反倒生不出什么心思来。

柳晏清最是年长,对祖母还是有印象的,细想了想记忆中祖母的样子,很恬淡的性子,完全无法和刘老爷子口中那位将军夫人联想起来,见卫氏看着他,便道:“祖母当年,当真只字未提这个海岛吗?”

卫氏不需细想,摇头道:“从来没有,甚至我也从来不知你们祖父是什么将军。”

柳晏安一手支着脸颊,半歪着头道:“那是不是说明,祖母其实也没想要我们去拿这份产业?”

他们祖母虽是病亡,倒也不算急病,且海岛经营三十多年,祖母在生前的十几年里其实都有机会提起此事,她却只字未提,只带着他们住在这仰山村,手中虽小有积蓄,却与村民也无甚不同,打猎种田为生,半句不曾提过柳家有这样一份产业。

卫氏听了这话,默默点头:“先前我也这么寻思,你们祖母要交待的话有太多机会可以交待了,却只字未提。”

婆母临终的遗言卫氏还记得清楚,一是要找到柳渔这个孙女儿,二是柳家家训。

这两句交待完之后,便就不再多话了,人去得很从容,卫氏如今想来,婆母当时除了再看了看几个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