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一见如此架势,忙驾着马车跑了,连过路费都忘记了要,还算他有心,将唐糖的行李给扔了回来。柳芒见了那张相似的脸,知道她就是唐糕,眼眸一冷,左手腕上的暗器寒光流闪。

她笔挺着身子往那儿一站,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不由让对方的人马一愣,却依然冲了上去。唐糖独门绝技便是飞镖,向无虚发。对方一下子倒下好几个人,伤口无血。唐糖见对方虽然怕还是听着唐糕的指示上前,不由冷声道,“再上前,用得可是毒针了。到时候死可就不那么舒服了。”

唐糕听闻唐糖的性格,她说得出便是做得到的,不由有些气急败坏。挥了挥手,让手下退下,自己则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近,脸色慢慢缓和下来,笑得天真,她说,“姐,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唐糖。”

唐糖蹙眉,“我都说了我不是。”

唐糕倒是笃定了唐糖不会伤害她似的,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眼中带了几分委屈,不由让唐糖有些愣神,等她快速靠近她的时候,突然扑了上去,将她扑倒在地,伸手就要解她的衣扣。

唐糖伸手拍打她,“你有病,给我滚开。”她的一只手捏着毒针,准备刺入她的后颈,却终是不忍,下手有些犹豫。而就在此时,唐糕的脸色一变,原本温和的脸变得凶狠,她说,“原来你不是唐糖。”

唐糖此刻才明白过来,原来她就是想看看她脖颈处是否挂着那枚黑玉。微微恍惚,也不解释,就在这一刻,唐糕的手已经掐上她的脖子,唐糖心想,这混蛋力气还挺大,她被掐得快断了气,在心中默念三下,若再不放开,她就将毒针刺入她的后颈。

还未动手,只觉得身体一轻,跨坐在她身上的女人被一股力道给推来出去。那股力气应该很大,唐糕是硬生生地被震得吐出一口血来。

唐糖快速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便见到一身黑衣的唐弩站在她的旁边,本来欲拉她起来的那只手还僵在那里,脸上带了几分讨好的笑容。唐糖见了是他,别过脸去,面无表情。

唐糕见此,脸色有些痛苦,几分恼怒,咳嗽了几声,指着唐糖,“唐弩,她是你的大小姐?”

唐弩没有看她,只是看着唐糖,唐糖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转身就走。唐弩上前死死握住她的手,那双眼睛带着痛苦与哀怨,他用力地拉住唐糖的手,将她紧握着的拳头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开,另外一只手的食指在她手上写字。唐糖假装做不在意地将视线瞥向其他的地方,从小培养出来的默契还是能够感觉到他表达得意思,“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

他的手有些粗糙,带着暖意,握着她的手的时候,不由自主地会握紧。唐糖虽然想挣扎,却被他牢牢抓住,他继续写着,“不管你信不信,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得这样子的。”

与他离别一年半之久,见面次数寥寥无几,当然也从来没有近距离交流过,她对他的怨恨早就在心中慢慢磨平。她不恨他,并不代表想见他。年少的爱恋如一场风,却也如烙铁一般早就在心中的某个位置烙下了印记。就因为熟悉的一瞬间,她突然想看看他,将视线转了回来,望着他的脸庞。他脸部的线条硬朗,刚毅,鼻子立体高挺,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得若无底洞一般。唐糖缓缓开口,“唐弩,事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呵呵,我都时日无多了,就算死我也想死得瞑目一些。”

他急急地在她手上写道,“你不会死。”

“你可是有解药?”唐糖又问。

“没有。”唐弩眼神黯淡,迟疑了一下又实话实说。

唐糕坐在地上,傻愣愣地看着,视线一直放在唐糖的身上打量,她真的是她姐姐吧,否则唐弩又怎么会……?上次听下人们说过,唐弩跟姐姐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缘分,嗯,是这么说的,可是后文,她就不得而知了。

一团黑影从天而降,一片黑衣人落在他们的的左侧,这群人的左胸上都有共同的特点,绣有红色的张翅鸟状。为首的男子,也是一身黑,衣着华丽,样式简约,只在领口袖口绣上一些诡异幽暗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