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
唐糖不再说话,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远处的樱花开得正是浪漫,是这里唯一一处让她觉得有生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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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冤家路窄。
在唐糖跟着程陆韦回客栈,还来不及带上面具的时候,那个清淡着又冷漠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脸色比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更加苍白,他一身青衣,在明媚的阳光下却显得很是阴沉,他轻声唤她,“糖糖,我终于找到你了。”
唐糖的脸色下意识地变得很难看,她的手被程陆韦握在手里,因此程陆韦同时感觉到她身体的战栗。
还有一句话,叫做好事多磨。
就如他们两个人的爱情,被搅和来搅和去,和了泥的水,终究还是有杂质的。唐糖说,“清芜,没有想到,你还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清芜淡淡地笑,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唐糖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程大少,你觉得我们的未来是凶多吉少,还是吉多凶少?”
“不拼一拼怎么知道呢?你斗他有几成的把握?”
“十层。”
“那我就有九层。”
“那……”
“栽在一个人手里数次,就是傻瓜。”程陆韦低下头来,摸了摸她细腻的脸,“唐糖,这一次,死,我也不会放手。”
清芜从手下的手里提了个东西来,朝着唐糖扔了过去。这是一个球状形的东西,它朝着她滚来,黑布散开,里面是一个滚动的头颅。血迹斑斑,但是唐糖认得,是萧肃,那个天下百晓生。
唐糖神色一愣,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清芜淡淡道,“他说他对你有好感。”
唐糖瑟缩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清芜,你这么一次又一次苦苦相逼,又是凭着什么以为我不会杀你?”她的手里还握着从宫里抢来的长剑,指着清芜。
冷风吹过,清芜一阵剧烈的咳嗽,脸色带了几分因为咳嗽而涨红的颜色,他捂着腹部,“这里你刺我一剑,你可以在我身上补上十剑,千剑,无数剑。要我放手,可以,你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程陆韦冷眼看着他,疯子,真不是男人。又是一场免不了的打斗,这次殷茨也很适时地出现了。三人对三十人,很吃力。清芜只是站在一边,没有话,他说,“从今天开始我只要不回消息,第九楼,每天都会死一个人。”
唐糖手中的剑更加凶残,清芜,你是这世上最无耻的男人。不得不说,对方的武功也都是出神入化,又是一剑刺入唐糖的大腿,唐糖反手刺入他的心脏。一个时辰之后,他们还在浴血奋战。
清芜一招手,又是一批黑衣人,不多不少,还是三十个。清芜又说,“我带了三百人,一批一批上,消耗你最后的一丝力气。”
唐糖的脸上全部是汗,抬头看了一眼程陆韦与殷茨,两人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了。唐糖轻声道,“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她没有想到清芜这次居然会带了这么多人马,她以为她胜算的机会有十层,可是其实她必输的机会才是十层。
程陆韦轻笑,“媳妇儿,这种话不该跟我说。”
殷茨则言,“弟妹,到时让程大少吐几张银票给我。”
他们谈笑风生,只是抵挡不住第八波。当第八波人上来的时候,他们三人被擒了。
清芜站在一边,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他只看唐糖,“好玩么?”
唐糖冷哼了一声,清芜道,“结局都一样,为什么还要反抗呢。天下没有我成不了的事儿。”
程陆韦的手依然紧紧地握着唐糖,对着清芜,满是鄙视。清芜根本无视他,依旧对着唐糖说话,“你有权利选择他们的死法。”
唐糖看了一眼程陆韦,然后发出坚定的声音,“清芜,我跟你回去,你放了他们,也不要再害任何人,就当是为了我的外甥造点福吧。”
程陆韦脸色一黯,他终究无法保护她么?他们就如他手里的玩物,玩弄于鼓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