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不好,害小姐担心了,奴婢这就去侍侯您睡下。”有些淡淡的自责,但她却并不认为这刻意等候全是为了担忧。
她抬首,眼里有些不知该如何掩饰的浓浓忧愁,下不了眉头,走不出心头:“不急,坐下陪我聊聊吧,我还好奇着,宇哥哥今儿来接你是干什么去了呢。”
“回小姐话儿,是公孙将军被皇上派去了边关,七爷念到了旧情就想着该让奴婢去送一下。这一聊上前尘旧事也就忘了时辰,这才耽误了回来,奴婢知罪了。”话是说的谦卑,可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松一口气,终于说上了正题,她还真怕韵菲会如从前那些娘娘般,饶个大半圈呢。
“哦?”她挑眉,仍旧笑的温善:“都这么晚了,七爷送你回来的吗?”
顿了片刻,她低首,似是在思忖,最后还是凝起眸,不想在跟眼前的女子端着面具相对,她喜欢的是原来那个有话直说的韵菲,而非如今的她:“小姐是想问奴婢有没有和七爷发生什么事吧?”见她点头,才继续道:“七爷是皇子,奴婢身份卑微,不敢高攀,也相信如七爷这般的人儿办事向来深谋远虑,又怎会想跟个战俘牵扯上太多呢。”
“小晴,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战俘看待,问这话儿也全不是这意儿。我只是想着你这么晚回来,万一让阿爹知道了,你到底是个奴……哎,不对不对,是宇哥哥到底是皇子……也不对……”支吾了半天,最后她还是懊恼的猛敲了下自己的脑袋:“你瞧我这嘴,笨的不行……”
“小姐既然这么爱七爷,为何不坦荡荡的直言了,七爷纵是性情冷然,心到底也是肉长的,言不准总有一天会被小姐打动,总好过在这儿一个人煎熬吧。”她开口,有些被韵菲难得的慌乱弄的啼笑皆非,难怪从前他们常笑说致沁爱上了公孙后,开始变的笨笨的了。爱情啊,还当真会让一个女子甘心犯傻。
“呵……敢爱敢恨是吗?言的轻松啊,那为何你不和辰啸直言了,反倒选择一个人默默的爱着?”
闻言,她嘴角泛开自嘲的笑,原来这爱已明显到如此:“那不同,十爷爱的是小姐,他的心里压根容不下任何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奴婢的身份又摆在这儿,明言只是自取其辱。”
“宇哥哥那儿又何尝不是呢,他的心满是你,打小起一块儿长大,如近来这般的他还是头一遭瞧见,简直是羡煞人了。”苍凉的话卷过,若非实在忍不下去了,她有多不想无情的道出这事实,亲口毁了自己多年来的梦:“罢了,情爱之事本来就不是我们两个弱女子能说了算的,总之不管以后如何,辰宇和辰啸选择的分别是谁,我们要做永远的朋友,好吗?”
“小姐都不嫌弃了,奴婢自然是乐意的很,‘情爱’一直都不是生活全部,我们两在这苦于相思,以后事儿谁都说不清,兴许往后伴着他们聊度余生的人,还未出现呢。”早就在这茫然中看穿了,天下事太多,为情煎熬,何必呢?
两人相视片刻,交汇出浓浓真笑,不需言语的友情,淡而真挚,似是一种天生的信任。良久,韵菲伸出手翘出小指,天性的顽皮娇俏:“我们来拉钩。”
“恩!”姿晴坚定的点头,翘手,甜笑启唇:“谷姿晴要和白韵菲做一辈子的朋友,不管任何事都打不散,不离不弃,嫦娥娘娘替我们做证!”
清脆的笑声,悠然而出,往后的事她们虽是谁也不知,却知此刻,这友情已够慰彼此这爱而不得的相思……
时辰飞逝的快,那夜的彼此坦言,促膝长谈至天亮后,这两丫头几乎就成了形影不离。每日闹腾甚欢,日子逍遥至此,姿晴便再也端不起从前一心复国的执念了。不是忘了那些恨,而是近来这些浓浓的关心,全将那恨意冲淡了。
在丞相府待这么久倒也习惯了,老丞相夫妇也不似从前,万事善待,客套中却含着明显的防备。现下防范仿佛全没了,倒也像自家人般,甚至待她比待韵菲还纵容,时常惹的韵菲假装嫉妒的大叫。她全感觉不出自己哪里像个被拨来的丫头,反而比从前更被人呵护。
隐约明白事不单纯,既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