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么去面对他?”
“难道非要我这一生,除了恨就一无所有吗?”喃喃的自语,心底清楚,他也却是莫可奈何,如果不是爱上了,这仇她也同样不肯放,深吸了口气,淡淡的冲他慰笑:“其实,不管明宣有没有说出这诗,我还是会应了,因为我真的想嫁他。”
就这样吧,谁都不要存着愧疚,也许会活的洒脱些。
“禀将军,广惠宫来了宫女,说是皇上急召晴姑娘。”车外,侍卫的声音响,让气氛顿时凝重。
“我送你下车。”凝了她片刻,公孙起身,替她掀开车帘,擦身之际,轻语:“小晴,对不起,是哥哥们无能。”
她只是笑,依旧是从前的天真,不怨不嗔,谁都没错,只怨身处末代帝王家。抿唇,坚定的朝远处的冰蕊走去。
“走吧。”放下车帘后,他无奈的吩咐着,确实累了啊。终究还是不舍回头,看向她,连自己都没把握是否还能救出她。
片刻,不远处的那两道身影,突然让他面露惊恐,不敢置信的低呼出声:“致沁……”越拉越远的距离,他仍是能肯定自己不会看错,那真的是致沁,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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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伴秋风灯红酒绿,本就是个华美的夜,人圆月圆,大伙都笑着,连辰宇的脸上都挂着难得一见的笑容。
惟独姿晴静静的站在一旁,眼神定定的看着对面点春楼上的戏子们,台上的唱的投入,这台下看的人也都各自唱着自己的戏,人,为什么偏都那么虚伪。
每逢中秋,总是让她高兴不起来的时节,就算是从前在辛朝,有致陵他们作陪也一样,天伦之乐,十岁那年她就再也没想过。但至少从前的中秋,还会有个不愿认她的爹爹伴着,如今却不知道他们身在何方,是否安康。
身边匆匆经过的身影让她恍回了神,皱着眉看着一脸嫣红站向灵妃身旁的小蕊,下意识的转头,公孙的座位上空空如也,心这才开始忧起来,她怎么就忘了小蕊这张脸是万不能见着公孙的……
“趁今儿你们都在,朕盘算了好久,姿晴那丫头朕也一直喜的紧,又恰逢她和啸儿两情想悦。所以,待这次啸儿归来朕打算先定下婚约,完婚之日择日再说,先都你们知会声。”皇上放下茶盅,没有预期的开口。
耳边响起来一片喧然声,待惊讶过后就是恭喜,这些个知晓事情大概的则是各自了然于心。她只是笑的应景,接下一切,淡淡回应,皇上在这时急着公布,是想暂时平定下皇子间的储君之争吧。
如今他已心力交淬了,昨儿找她去闲聊间隙,密传御医来重新开了药方,她撇了几眼,那药下的极猛,却都是些拖日子的,见不着长久成效。
姿晴无奈叹了声,九五之尊,撑起的辉煌背后真的好累,换上笑容后,抬头,却不经意对上那双复杂的眼眸,抑制不住心里头的那阵慌乱。
想起下午时他和皇上在玉宣殿的对话,两盏清茶,一局棋盘,她终于见识到了一个完全抛却帝王之术,单纯的父亲……
“知道父皇如今最悔什么吗?”一声轻问,和蔼至极,不似君臣,只是父子。
辰宇笑了,很是了然,更蕴出了无比尊崇,“在悔当日的登高一呼。”
这话,让当时立在一旁的她听了有些辛酸,倘若没有那举世称王一刻,亦不会见到自己心爱的儿子们互相间的尔虞我诈。
“父皇不想百年之后,灵柩搁于这玉宣殿,尔等束甲相争。”齐桓公的典故,怕是历代君王都曾担于心头的问题。
“儿臣不会让这事发生,无论江山谁主,定当用心辅佐,让漓朝能够连绵流长。”
皇上有多宠爱七皇子,怕是人尽皆知了,所以当日他一举杆,辰宇便鞍前马后,无谓生死,只慰父欣;如今亦只要他一句话,他依旧愿意抛却功与名,甘为人臣。
接着皇上笑了,有丝自豪,又突然定睛看向她,怕是想起了昨儿他们间的话,感叹的说:“生子当如尔也,生女……当如姿晴也啊。”叹罢,伸手直直的指向她,不容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