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云王快回来的消息,也许是那群有心人在明宣和公孙的刻意安排下,都接近不了皇上了,又或许,一切皆是假相。总之,这几日皇上的气色好的出奇。
偶尔甚至能下塌活动上几步,言语间依旧霸气十足。
接过茶盅,辰渊轻啐了口,赞道:“果然是好茶呀,父皇最近气色好了很多,多亏有了玉姐姐的照料,再过些时日定是无大碍了。”
“哈哈,姿晴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若得一女如此病床前无怨相守,无憾啊。”轩辕持泽朗笑,对姿晴的喜爱,有增无减,言不上为什么,总觉得那孩子格外的投缘:“不过渊儿,父皇的身子自己清楚的很,你这些日子空着就去你十哥那学学,别再像从前一样了……”
最小的儿子,他一直宠的紧,哪怕是领兵征战的那些年,也舍不得让他去犯险。但是如今世事如此,他不能再不长大了。
“儿臣知道,父皇一定会好起来的。七哥也快回来了,年关时我们又能一家人在一起了。”说着,辰渊始终带着笑,乍一看还是从前的天真。
可那隐约间越皱越紧的眉,却诉着不寻常。向是在担忧某些事般的困惑,这小子什么时候起也有了烦恼。
姿晴凝着神,注视着辰渊的一举一动,无意中便撞见对方飘向自己的眼神,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心惊。
“好了,瞧你那小嘴甜的。退下吧,以后也不用天天来请安,国事要紧!”强忍住猛咳的冲动,轩辕持泽说的有些艰难,带笑的嘴角边露着痛苦,手亦不自觉的握紧。
“恩,父皇好生歇息着,儿臣先告退了。”
“姿晴,送献王爷出宫吧……”声音渐渐有些虚弱,看着像是已忍不下去。
姿晴了然的点头,将皇上的痛苦看的明白,隐去担忧,只好开口吩咐道:“嫣然,药凉的差不多了,伺候皇上服下吧。”
言罢,与辰渊相视一眼,才转身离开。
看着那两道背影消失在引门外,轩辕持泽才舒出气,嘴角有血丝顺滑而下。
嫣然慌乱的上前擦拭,赶紧拿过药碗服侍皇上喝下,直至皇上闭上眼,躺下,朱唇边才漾开一株笑容,邪的骇人。
……
“玉姐姐,父皇真能撑到七哥回来吗?”
宫廊边,两道身影相偕走着,气氛一度依旧如初时般的恬静,直到辰渊终于抑止不住,开口打破。亦让姿晴不再掩饰担心,她怕的也正是这个啊。
用尽了全力,做了自己所有该做的,能做的,结果真能如愿吗?
“我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可以。”话虽如此,可是姿晴心里清楚,有太多的“意外”正在逼近,她措手不及。
“可是那些意外一定会发生,并且就在最近几天是不是?”七哥传了消息说快到京陵了,是喜讯亦是把敌人逼的狠绝的灾讯啊:“如果……父皇没能等到七哥回来,漓朝会怎样,你会怎样,七哥回来后又会怎样?”
“辰渊,听我说,不管结果怎样,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如今,你是漓朝的献王爷,皇上御封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是否如你所愿,往后你都要靠自己去解决,言不准连玉姐姐都陪不了你多久了。”姿晴敛眉,空前的认真。
仔细想来,认识辰渊那么久,这似乎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谈话。嫣然的出现绝不是好事,可是皇后娘娘和灵妃的决定她没办法阻拦,云王回程的路走的太过顺利。
他的顺利,即代表着一切阴谋只会在皇宫里发生,而她,随时可能因为终究还是锋芒乍露,随着皇上殉葬了。
“笨蛋,还亏我叫你一声玉姐姐呢,看你最近运筹帷幄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变了。”闻言,辰渊突然站定脚步,侧目凝着姿晴,眸中露着坚定,以及从未有过的成熟:“你给我听着,漓朝的云王爷和献王爷,绝对不会让谷姿晴出事!”
她是他亲手俘来的姐姐,教他吹埙,陪他舞剑,笑闹间让他成长。如今,既然七哥不在,他就要代替七哥守护着她,就像守护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