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入怀中，闭着眼，贪婪的嗅着那熟悉的淡香，略带粗哑的音响起：“我回来了，往后一切由我来扛……”

“对不起。”那依旧柔的沁水的语调，让姿晴的眸泛起了薄雾，忍住哽咽直直的打断了辰宇的话。她真的觉得自己承受不起这无怨无悔的爱，她不配。

如果不是当日执意的错爱，若没有为大辛报仇的心思，她可以安静的待在洗衣库，漓朝何至于此，他又何至于此！

“信我，纵是被逼至此等绝境，轩辕辰宇依旧能力挽狂澜。只是我不愿，不是如世人所想为了区区一抹红颜，而是我愿意相信父皇的决定，愿意相信他可以是个好皇帝。”唯有辰宇自己明白，这是借口，冠冕堂皇的借口，

但却不得不承认，历代为帝之人若没有狠绝毒辣，怎能保住自己的王朝，这一点辰啸能做到，他却不能。

“可是那压根不是先皇的真正决定啊。”推开辰宇，姿晴红着眼，大喊，想起中秋前夜和先皇的谈话，当时她该劝的，“封辰啸为太子，只是为了保你，众皇子间的争斗先皇看到了，他说不能让自己最爱的儿子成为众失之的。弃车保帅，他说此车最后到底是否该弃有待斟酌，然此帅不得不保，先皇或许早料到会有今日，他盼的是你能赶到龙塌边，让他有机会临时更改遗诏……”

“父皇也定说了，若我无法如其所愿的赶到，辰啸也是继我之后漓朝君主的不错人选吧。”他轻笑，怀带苦涩。父皇的意他又怎会不了，只是他错了，纵是一切如预期般，他安稳坐上了皇位，也不过是个开始而非结束。

闻言，姿晴敛眉，早该想到这男人无所不知啊，却不愿他就这样认了：“确实，不过先皇当时怎么也没料到辰啸会弑父，试问若连自己的父皇都舍得杀害的男人，凭什么爱戴他的子民！”

“小晴，信他一回吧，就当我不屑去做这个皇帝。李世民玄武门之变，杀兄逼父，他不坏吗，可是却也依旧是个万人称颂的明君。你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给我万民之上，锦衣玉帛，权利红颜又怎样，到时弱水三千中，反而未必还能求到我唯要的那一瓢。”

……

她无语，他们的挣扎竟然如出一辙。

“辰啸，你真的可以做个好皇帝吗，让百姓免于疾苦，让天下不再动乱？”

“信我，我可以！”

想起昨日之言，姿晴终是释怀的笑了，辰啸给过她无数的誓言，然这一句她宁愿去相信，因为……辰宇信了。

只因那耳畔一慰，弱水三千，她便是他唯要的那一瓢啊！

久别重逢，这一夜淡雅遐迩，三杯两盏淡酒，人未醉心求醉，皆不愿去想往后的紊乱。直至星倦灯残，辰宇才看着俯爬在桌上沉沉睡去的女子，无奈的一笑。

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沉重的眼皮，顿时了然，只是为时已晚，疲倦的弯下身仰卧在姿晴的膝上，不再挣扎的睡去。

罢了，既然决定一醉，就让自己醉时只卧窈窕美人膝吧。只愿这一眠，能为他们兄弟间这场无硝烟的争斗划上休止。

灯烛静燃，迷烟袅绕，贵妃塌上向来警惕的两人今夜却都睡得格外的不省人事。

沉的就连门外刹那鱼贯而入的侍卫们都不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