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话后，看辰宇暗忍的笑意，她才开心的拉起冰蕊，轻手轻脚的起身离席。刚跨出殿槛，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姿晴俏皮的耸肩，银铃般的笑声溢出。

冰蕊无奈，也跟着笑，小晴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琢磨了半晌，姿晴才不顾礼数的牵起冰蕊的手，穿过回廊直直的往御花园走去。这会儿，那里才该是最安静的。

高台上，侧首紧凝着一切的辰啸，远远望着那连背影都透着幸福的女子，突然不自然的也跟着扯了下唇。良久，才在韵菲好奇的探视目光下收回，莫名的摇了摇头，冲她温溺扬笑。

阵臂招来一旁的林公公，“陪朕回宫换件衣裳，今夜难得的热闹，该留这些亲王们叙叙旧呢。”

“喳。”应声后，林蚺轻晃了下拂尘，明事的将皇上的意转达给一旁候命的小太监们，才率先替皇上开起道。

在众臣子谦恭的俯首相送下，步出大殿后，林蚺堆起笑，转头问着：“皇上，是先去玉宣殿更衣，还是……先去御花园透透气？”

闻言，愣了片刻，辰啸才大声朗笑，丝毫不吝啬赞扬：“朕的眼光果然没错，那么久以来的确没白疼了你。”

不远处的御花园内，确如姿晴所猜般安静的很，只偶尔有几个宫女匆匆经过。

择了个幽深的亭子坐下后，冰蕊才安置了手中的明纱灯笼，安静的候在一旁，没敢打扰。却没料，姿晴率先开了口：“小蕊，如果有些煎熬怎么都避不掉，不如坦率的迎上去，赌一回。”

“王妃，您的话奴婢不懂……”冰蕊皱眉，被她那突然冒出的话折腾的一头雾水。

“不懂吗？”撇过头，盈笑的看着小蕊，戏觎：“你啊，这一整个晚上眼神就没舍得离开过公孙将军，我都被你瞧的双颊火辣辣的了。”

“哎呀，您又拿笑话奴婢为乐了。”娇斥，冰蕊忍不住伸出冰凉的手捂着脸，好让脸颊的燥热退却些。

这欲盖弥彰的话，反让姿晴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喜欢就去试试吧，总好过一个人暗暗的痛苦着。哎，我可不想身边天天站着个苦瓜脸陪着，倒胃口呢。”

“小晴……”一急，便也忘了礼数，被堵的无言后，只好尝试着自己平复了心跳，才悠悠的问：“奴婢当真和前朝的致沁公主长的如此相像吗？”

想起公孙将军每回看自己的眼神中，那复杂的纠结，紊乱的心绪，她便不知有了这张脸究竟该喜还是该忧。

听了这话，姿晴透过微弱的火光，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想起了往日的点点回忆，顿觉感慨：“像极了，简直丝毫不差，唯一有分别的只是那一言一行间的韵，你的眉宇之内比致沁姐姐多了分坚韧。”

致沁唯独缺的坚韧啊，那是皇家女儿金枝玉叶的脾性吧，若是有了，怎也不至于给自己这么个结局。

“韵？”

重复着，刚想开口问个明白。身后响起了林公公的通报声，让主仆两人一致的煞白了脸，面面相觑着。许久后，才回神匆忙的起身下跪：“皇上万安。”

气氛紧窒，于这御花园的深邃之地，更显诡异。

{15}今生盟 纠缠

“你看起来很幸福。”阴沉的嗓音响起，淡淡的压抑，压着什么？辰啸自己也不自知。

姿晴俯首，以为自己为了辰宇当真隐埋了所有的痛和恋，然此刻的单独相处方让她明白，太多挣扎曾有过，就别妄想轻易突围。

爱虽淡去却仍留着痕，恨虽压下却依旧焚着身，蚀骨般的欲裂。

屏息，换上虚伪笑脸，她才轻言：“奴婢还得叩下皇上的不杀成全之恩。”

“……把脸抬起来。”辰啸懒散的开口，想借着微弱的月光，瞧清她脸颊上的每一个瞬间。然而，凝视良久，那张熟悉脸孔上始终仅堆着和别人相差无几的奉承笑容。

眯起眼梢，无法再信那脸下的无邪，遥想相识良久似乎他从未将这女人瞧透彻过：“当真是谢恩吗？你用从未望过朕的眼神，将冷然强硬的云王爷望成了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