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就不好奇他这么匆忙的扔下你,究竟是去做什么了?”忽略掉辰渊,他撇头,直接望着月下低垂着脸的女子,颇为困惑。
“好奇。”四下无旁人,姿晴倒也答的爽快,无意隐些什么:“只是奴婢相信,待所有事儿完了,云王自会告知,不会相瞒。又何需多此一举,惹人生倦的盘问。”
这答案,没解开辰啸萦绕在心头的迷惑,反倒纠缠的跟乱。越透彻便是越不了解这女人,渐渐的让他开始犹豫了自己一直的执着。到底争的是什么,韵菲?帝位?可如今得了一切,他仍是不快乐,为什么依旧不快乐?
是因为她和辰宇太过逍遥快活了吧!
“当真以为这么规行矩步了,他便不会对你倦了?世事若都能人为,要天何用。终有一天,云王会明白自己的身份可以选择任何女人,而非是个差点和亲凌乾,又差点成为她弟媳的弃妇!”他不想的,可是偏是无法自控的把话越说越毒了。
罢了,无法平静的相处,那就彻底的相伤吧。
“皇兄,你……”这话,倒把辰渊给激了起来,玉姐姐所受的这些何尝是她所愿,怎能用来指责。
“你闭嘴!”撇头,辰啸的目光乍寒,带着利剑般的残:“你和皇后的事……这笔帐稍后朕跟你还有的算呢,现在轮不到你来插嘴。”
他疯了,当真是疯了。人人于他眼中都成了敌人,姿晴甜笑,赢了天下却输了人心,何乐:“所以皇上不是懂奴婢的人,当日弃了奴婢,倒也一点也不意外。但是云王他懂,自会捧于手心疼着惜着,不劳皇上烦心了。”
她不在乎,比这更恶毒的言她从前都听多了。伤不了心,轻划过,连痛都不会跟着起。
“玉姐姐忍着,七哥相让纵容,并不代表万事皆平息了。你是大漓子民的皇,但是……大漓的献王偏偏就不服,本王比谁都清楚你的名不正意不顺……”
“辰渊,闭嘴。”这回,换成了姿晴咆哮,有些急坏了般的乱了方寸,怎么也没料到这小子会突然失了理智。
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到底还是晚了。随着辰啸渐渐阴狠的眼,绝决的话便也出了口:“你们,给朕把献王压回府中禁着,没朕的允许不得离开,任何人也不能进府探视,现在就办!”
话音方落,紧随而来,一阵慌乱。始终稳若泰山,不为所动的,却是姿晴。她只是冷眼看着,不开口,不阻止。
“你为什么不劝、不求,他可是为了替你说话才落得这下场。”待一切恢复平静后,辰啸才转头,已恢复了冷静。
一介弱女子,何必徒劳的以软击石?姿晴暗自想着,眼神森冷,却不愿回答。
“无话可说吗?”继续问着,却下意识的躲避起了那双似乎能把人瞧透了的眼。
还是静默,她只是比方才更倔强的仰头,浑身透着比夜更寒的气。再一次成功的把辰啸惹急了,吼道:“朕问你最后一次,有没有话想说,不然云王回来都救不了他。”
“当真想听吗?那姿晴肆无忌惮言了……当初,并非是懵懂无知才会应允皇上去皇陵劝云王的,而是因为信了您的承诺,说要做个好皇帝的承诺。是想起了京陵街边的邂逅,那道刻入我心的铁汉柔情,让我天真的以为牺牲了自己和云王,平了战争,所有人便能幸福了。但是皇上今日的举动却让姿晴犹豫了,韵菲的泪,您和嫣然间纠缠暧昧的关系,您是大漓子民的皇,然……大漓的云王妃不服!”
终于,她朱唇微启,套用方才辰渊的话,说的更烙心。
“你……”辰啸微愣,并非其他,而是对于他和嫣然清溹楼那夜的记忆。姿晴知道,那韵菲……必也知道。他究竟再做什么,到底想要什么,这一刻茫然了。
“皇上也想禁了奴婢吗,悉听尊便。”淡淡的话,她是笑着言的,满是难解的魅。
辰啸上前,狠狠的掐住她的下额,瞳孔翕张,浑身一僵,盈月下那抹眼窝处的骄傲,仿是勾起了他某层记忆,不由自主的开口轻言:“你……可曾认识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