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3)

这也正是他锁了一整天眉头的缘由,总觉得放她一人出去,安不下心神。呵……他对小晴的在乎,当真的浓烈到让自己都开始害怕了。

“小晴的娘亲?”没顾场合,这个意外让辰啸脱口惊问,相识多日,他却从未听她提及过娘亲的事。

“因为被她爹爹设计污蔑,背上不贞的罪名被当众绞死的娘亲,怎么,原来皇上不曾听闻过吗?”转过首,辰宇的脸色顷刻冷肃,只冷迸出一带而过的解释。

听似轻松的话语,却再次让辰啸整个人懵在当场,幸有林蚺提点,他才下令起驾回宫设宴。

一路上,心绪纠结。辰宇自该清楚的知道他不曾听闻过此事,若真听过,他当日还会用那种计谋来逼云王释了兵权,逼小晴卸下先皇御赐的皇后头衔吗?

从前会怎样做,如今已不得而知,至少此刻他可以肯定的回答“不会”。那一道与云王有染、不贞不洁的罪名,到底让她背负起了多少伤,多少恨。难怪那汪清眸里,再也寻不到一丝爱意了,是他亲手把她越推越远,让她沉载起了对自己无法轻易抹去的恨意啊。

也许正如韵菲所言,呵……他还有什么资格去纠缠?

……

密麻的冬青林使这场叫人断魂的清明雨看起来更为错综,天到是暖了些,一路行来来往路人大多已褪去厚重的冬衣。

一把娟伞下,女子一袭出尘的白,青丝挽起简约的一髻,素净的容颜没有粉黛修饰,就连细长的柳眉都画的颇浅。左手边执着挎篮,举步间有看的出的小心翼翼,于这郊外人烟稀少的冬青林里,便宛如突降人间的仙子般。

没有绝色之美,却有慑魂之魅。

渐渐靠近不远处的石碑,她的步子却猛然顿住,失了神般的望着前方那道身影。粗麻加身,已没了往日的鲜衣,可她依旧能毫不犹豫的辨认出。

对方见了她,却转身,抬步欲离,甚是仓惶。

摇头讽刺喷出一笑,夹杂了浓郁的不屑,她大声的开口,唤停那人的步子:“你不必一见我就躲,躲过了满眸指责的我,躲的过你自己的良心吗?”

停住脚步,苍老的背影慢慢僵硬,没有出声,只是屏息看着迎面走来的姿晴。看她靠近后,不予理睬,只是径自弯下身,打开挎篮,将那些精致的点心一一在石碑前排开,撑过伞挡着雨,自己却任雨丝袭着,默默而立。

颊边已润透,是雨或是泪,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良久,她才开口吐出话,很轻,像是吝啬的连力气都不屑用,却让一旁的人重重的舒出一口气:“我不再恨你了。”

“小晴……”谷诤易尝试性的轻唤,眼前的女子,是她的女儿啊,可是打从那件事之后他们即使不得已的逢面,他也从来只是恭敬的下跪,称其公主。如今,这亲切的为父之称,他尚配吗?

“多可笑,娘亲她容颜撼京陵,曾惹得多少男人为她痴狂,没料到最后她所谓的良人,竟然连个衣冠冢都无法给她,辉煌半世,都头来只留这一方残碑。”略带哽咽的声音,证明了她确实再哭,却还倔强的想极力忍住,“经历了那么多的颠沛流离,我真的不再恨你了。兴许是因为终于明白,权势和美人自古便是无数英雄皆两难挣扎过的抉择,看透了官场险恶,如果你没有那个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名,恐怕我们家迟早还是会家破人亡。”

“为父对不起你……”谷诤易忍住纵横的老泪,断断续续的道。颠沛流离,这丫头只用这四个字便概括了所受过的所有委屈。越老便也看的越清,失了天伦换来了权势又如何,到底他还是悔了大半生,无颜面对她。

“又兴许是我出嫁凌乾时,丞相府的张灯结彩,喜绸高挂吧。纵然门庭冷落,可是我忘却不了门前那道凄凉蹒跚,特来相送的身影。娘亲死后,就算先皇极力相劝你都未再娶妻;戴罪而死之人是没资格立碑的,尸体也都由刽子手胡乱处理了,你却暗地里替娘亲立了墓碑。恐怕……这些年你也不好过吧。”

没有理会他的打断,姿晴自顾自滔滔不绝的说着。这是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