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就杀,留着几个活口能回凌乾复命就好。”有些不耐的命令着,原以为带兵打仗有多好玩,瞧十哥一直抢着要去,原来这一路下来是那么个无聊法。
终于拼出了事情的原委,她有些不屑的嗤笑:“呵……原来传言中人才济济、深得民心的轩辕小王朝,也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我七哥说那不叫卑鄙,那叫诡道!”有些得意的开口,分神的当口驾着马一路往关内奔驰,“还有,你现在的身份可别想用这种口气说话,你是战俘,生杀大权都在我手上。”
“是吗?”冷淡的挑眉,那小子天真的让她想发笑,没法像从前那样驾轻就熟的维持镇定,更没法跟他比天真。总觉身上不停冒着无奈的汗,想他那两个哥哥的性子,怎就有这么个弟弟呢:“那就杀了我吧,免得留了我这活口说不定会坏了你们的大计。”
“我不想杀,这么饶着你玩心里舒畅了些。”
仰头一句,惹的姿晴更加无奈,心想着若真坏了大计,那罪魁祸首也一定是这没脑子的十一爷!懒得在回话,她干脆安静的闭上嘴由着他去了,唯有这样才能清楚如今中原究竟是个什么样。若真逃了,就算她有那本事以一敌百,也没法子在这遍地黄沙的地方留着命爬回中原……
然她却还遥遥不知,此刻的大辛已大势将去,江山谁主也快有了定数。
轩辕持泽亲自领兵率三个儿子攻入京陵,挡在城门口的只有几千士兵,不消多久他们便破门而入,直杀皇宫。百年基业的泱泱大国,任谁都没想到华丽包裹下的大辛就是如此不堪一击。偌大的皇城里余下的全是些老弱妇孺,仍在坐镇的尽是从前的老皇帝。连随伴君侧的御林军都没了踪影,更晃论那刚登记的少年天子,怕是早在几日前便已连夜出逃了,此时早已杳如黄鹤,是生是死皆不得而知。
无人阻拦,这一战远没有预期中的厮杀,如入无人之境般的顺利。挟老皇帝在事先拟好的诏书上盖上了玺印,天下纷争终是告一段落了,一切得手的过分轻易,轩辕持泽仍是不敢相信的端看着圣诏征愣。
“恭喜父皇终替百姓求得出头之日得了大辛江山,除了昏君,不负众望所归。儿臣向父皇行礼,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首先情形的辰啸见大局已定,机警恭敬的率先行礼。
片刻后,众将士与一同攻入皇城的士兵也一一下跪,俯首称臣、顶礼膜拜、山呼万岁,这是他们亲手捧上去的皇帝,往后自是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
阵阵称颂声中,轩辕持泽步步踏上龙椅,稳稳入座,举世称王,却仍旧还晕晕忽忽的,岁月堆砌的脸上,渐渐浮上成功的欣慰,看向底下的老皇帝,犹豫了片刻突然开口:“放他走吧,给间屋子,拨些银两……”
话音未完,底下便一阵骚动,老皇帝趁乱拔出一旁侍卫的刀,眉也不皱,瞬挥而下,血溅当场,弥留前仍孤傲挣扎的言完:“他日吾儿定会替我夺回祖宗江山!”
辰宇冷冷的睨着一切,无奈闭眼,道不出的唏嘘扼腕,虽亡了国到底还是个一身傲骨的君王,若不是祖辈荒废政业,若不是早年迷信妄为,怎也不至于落入此等惨淡下场,前车之鉴,父皇会吸取吗?
比起一旁张张宣扬的笑脸,他却始终一如既往的紧绷着容颜,沉稳的肃穆,这成功于他压根无惊喜可言,早在预料之中。倒是那个曾誓说绝不轻饶他的女子,慌乱于此,国破家亡,怎就没了身影,是随辛致陵一块逃了吗?那如今又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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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愿意归降,苟安于他们的掩下!”致沁不敢相信的大声吼道,早已顾不得周围人的注目,血红的眸中满是恨意。
公孙轼背着手斜靠在梁柱边,微微点头,没有心虚,反倒还是从前似的大义凛然:“致沁,你听我说,不是我们随你父皇一起去了,大辛江山便能回来的,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放手!”冷漠的出手挥开那双搭在肩上的双手,凝眯着眼,看向这男子,才惊觉十七年的相处、了解,却从未如今日般将他看的如此透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