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官,却极美,与秦宓一模一样,唯独少了满身风华。
二十一年前,北沧国师有言,天降帝星,齐临四楚。如今,不过是阶下囚。预言,从来不眷顾弱者。难有半分帝王之威,秦褚佝偻着趴在石岩上,仰视逆光的男子,乞求:“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喃喃不断,卑微得像个乞丐,他呻/吟,整张脸抽搐地几乎辨不清五官,一动一挣间,四肢的铁链摩擦出森森声响,渗出汩汩血液,一身华服顷刻便染红了。
万蚁噬心,南诏的子母蛊能叫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秦宓微微抬首:“难受?”
“求求你。”秦褚跪着,扬起头颅,脖颈上粗砺的青筋几欲凸出一般,他好似麻木,狠命地撕扯着铁链,狰狞地冲着秦宓,嘶吼着,“杀了我,你杀了我!让我死!让我死!”指尖几乎扣近石板中,鲜血淋漓。
受尽何种折磨,才能如此强烈地一心求死?
秦宓嗓音平缓,无波无澜:“你是该去死了。”
秦褚忽然停下了挣扎,狰狞地眸子紧缩,一动不动。
“弑父弑母。”秦宓片刻沉吟,容颜一瞬美得艳丽,灼目,“该你做的都做了,似乎没有留下你的理由了。”
天下皆知,荣帝弑父弑母。谁知?不过是弱肉强食,而秦宓,是这场血雨腥风里的强者,弑父弑母又如何,史书里的暴君,只会是弱者,即便,他手刃了血亲,即便他满手血腥。
那时,他也才九岁。
秦褚癫狂般撕扯,呐喊:“那就杀了我,动手,快动手啊。”铁链缠绕的四肢,血肉泥泞。
“只是,”微微敛了眸子,容颜越发显得冷峻,秦宓轻言,“可惜了。”
秦褚瞳孔骤缩,指甲断在了石板中。
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