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腌臜东西,他也奇怪自己怎么年纪越大脸皮越厚,于是披上睡衣打开保险柜,手伸向现金想了又想,但还是不敢,他不敢让小安手里有现钱,倒不至于怕她跑,是怕她心里有了底不来哄他了,最后还是拿了卡放在床头柜上,他没别的了。

好日子也有波澜,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呢,他和小安吵过一次架,有天他回家的早,小安正带儿子坐爬行垫上玩,看到他回家,小安去给儿子找鞋,他坐在沙发前面,小安在他面前趴下身子去,屁股对着他,他回家摘了眼镜,只觉得恍恍惚惚像是回到了初识的时候,又是找鞋,不过是儿子的鞋,可那是他的种,他心里得意,把穿着黑袜子的脚从拖鞋里拿出来,放在滚圆柔软的屁股上,轻轻蹬了一脚,他没戴眼镜,觉得反作用回来的力有点奇怪,但没往心里去,对着小安用儿子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勾搭谁呢?”

小安却捂着头红着眼转过身来,委屈地喊:“我没有勾搭你!”

他不爱听这个,但是这句话还没到“出去住两天”的级别,他只是佯装无事去逗儿子,让小安自己冷静。

乖巧的小姑娘却不依不饶喊了他的名字。

“宁嘉琪!”

这实在是不能想象的。

“你叫我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公公婆婆给你起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小安扯着喉咙喊,连保姆都听到了,觉得不对出来抱起了孩子。

有外人在场他不能娇纵,边低下声音恐吓道:“注意你的态度。”

“我从来没有勾搭过你,”小安委屈地哭起来,“我又不是自己愿意的。”

这话是他最不爱听的,他冷下脸道:“给我收拾东西,我出去住两天。”

保姆闻言去拽小安的袖子:“你服个软服个软。”

“凭什么都是我服软!你看我的头!”小安这才把放在额头的手拿下来,她额角有血,那一脚力道那么奇怪是因为他把小安踢桌子下面的抽屉角上去了,难怪她恼了。

他打算着保姆再劝一句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