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捏着书信，胸口一阵比一阵疼。

所有人，都在劝他放过谢芷薇，劝他放下念想。

可他一想到，以后都见不到她，好像魂都要裂了。

他拿起酒壶，大口大口往喉咙里灌。

一壶下去，又灌一壶。

夜间，他枯坐在院子里，任由风霜加身，冰冷的液体填满肚腹。

他在堕落，可他甘愿。

只有这样，他才能短暂地忘记痛苦。

他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毁了两人的婚事。

后半夜，他浑身发烫，意识昏昏沉沉。

醒来，头疼欲裂，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眼前。

他愣了一瞬，又闭上眼，揉了揉眉头，“是梦......”

温和的声音传来，“不是梦。”

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蜗，他一个激灵，坐起身，“薇薇？”

她静静地望着他，“我本以为，你会和杨雅儿成婚，不会再见我。”

“我......”

他刚想说话，却被她止住。

“从前，你喜欢杨雅儿，我本以为你们是兄妹，可逐渐的，我发现你对她的感情超过了寻常兄妹，你为了她屡次伤害我。”

“我已经放下了，你也该向前看，不要继续陷在过去了，这样我们还能留住最后的体面。”萧景凡双眼含泪，他有无数的话想说，可再多的话也挽不回她。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轻轻笑了，神色平静，整个人恬淡地像一副画。

她早就不在意了。

因为不爱，所以不在意。

他不自觉抓着被褥，小心问她，“我们好好告别吧，可以陪我一天吗？”

她愣了愣，随即答应下来。

是该好好告个别。

他带她去城中最有名的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她爱吃的菜，亲手给她盛饭、剥虾。

他们一起去茶楼听曲，完完整整地听完一整首曲子。

夜幕降临，他带她爬上城墙，燃放盛大的烟花，看着她的眼眸倒映烟火彩光。

......

时间匆匆流逝，一天的时间很快到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一看就是精心包装的。

“送给你。”他眼眶湿润，递给她，眼中满是不舍。

往后，他都见不到她了。

她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昂贵的首饰项链。

比杨雅儿的那条，还要别致几分。

她顿了顿，扬起笑脸，“谢谢。”

他突然伸手抱住她，眼泪无声划过。

他哑着嗓子，“我们，还能再见吗？我能再来找你吗？”

她静立不动，任由他抱着她，没有挣扎。

也没有回答他。

他自嘲一笑，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强迫自己松开手。

眼见她转身，就要离去，他心中慌乱，巨大的空虚感席卷而来。

他拽住她的手，“别走，我后悔了！别离开我！”

谢芷薇叹了口气，挣开他的手，“已经结束了，你该往前走，萧景凡。”

她神色平淡，没有一丝不舍。

他目送着她离开，心好像就此死去。

他拿出那条刺着两人名字的手帕，轻轻摩挲。

“薇薇，我希望你永远辛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