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是一应小菜,翠绿清爽,衬得这一桌肉看起来也没那么油腻。

鹤知知点点头笑道:“谷少侠不愧是大贾之家,招待客人如此豪爽。多谢谷少侠美意,这些辛辣之物很合我的口味。”

等侍女都退了出去,鹤知知才对谷映雨道:“谷少侠特意选了此处,想必是能说话的地方。”

谷映雨一抬眉,道:“自然,殿下想说什么,尽可畅所欲言,不必恭维,哪怕当场翻脸,说这里的菜品实则极难吃,也不用担心被掌柜以外的人听见。”

鹤知知这回略有些惊讶:“原来这里也是谷少侠的产业。”

原先为何并没听说过大泗城还有个谷家。

“先慈故去前不久,才刚刚购下这些酒楼。”谷映雨摩挲着杯口,眼神暗沉,“原本我们一家人,是打算搬到都城来生活的。”

鹤知知抿了抿唇,留出片刻沉默的时间给他,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我可否问一句,谷少侠是为何回心转意?”

“殿下命人捉拿谭经武时,我还没有离开清平乡。”谷映雨坦然道,“当我看见殿下挖出三十箱金砖时,我便知道,是我错怪了殿下。”

“原本我以为,谭经武是朝廷的官,朝廷哪怕嘴上说要狠狠处置,最后也不过是轻拿轻放,所以并不愿意信任殿下。”

“但殿下有勇有谋,和我查到了一处去,我终归是要同殿下走到一条道上的。”

鹤知知思索了一会儿,明白过来。

“那日睢……国师大人能准确在山林中找到我,大约也有谷少侠的功劳。”

谷映雨摆手道:“功劳不敢当,只是心知国师会来,便提前等在必经之路上,替国师引了路而已。”

鹤知知弯唇笑笑,举起酒杯对谷映雨敬道:“多谢。”

谷映雨但笑不语,等到鹤知知疑惑地放下酒杯,才解释道:“殿下杯里的是清水。国师嘱咐过了,殿下噬辣,不善饮酒。”

鹤知知趴在桌上猛咳了一阵。

谷映雨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想要查看:“殿下,您还好吧?”

难道公主殿下连寻常的水也是不能喝的。

为何咳成了这样。

鹤知知赶紧摆手阻止他,艰难地给自己顺过气来,半晌才道:“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我是说,他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谷映雨见她没事,才放松了些,缓缓坐回原处:“我问过国师的。毕竟要与公主共桌,在下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原来是谷映雨主动问的。

她就说,睢昼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

鹤知知叹息一声,总算回过神来,温和道:“其实我无所谓的,不必拘这些小节。方才谷少侠说,与我查到了同一处,可是指那些金砖?”

“不错。”谷映雨点头道,“我之前便得到过消息,清平乡境内有大额钱财出没,所以在谭明嘉不知所踪之后,便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了谭经武这里来。”

“我在镇内逗留了几日,始终没有找到确凿证据,本想不管不顾将谭经武杀了报仇,却被殿下拦住。”

鹤知知也还记得那日的冲突,问道:“你与谭家,究竟有什么过往?”

“我只是商户,与谭明嘉这样的大官,怎么会有来往,本来是根本不相识。”谷映雨恨声道,“我为家父寻仇,谭家却助土匪躲藏,明面上还要剿匪邀功。他不让我报仇,我便将他视作仇人,非他身死不能偿还。”

“谭氏包藏祸心,若他真如你所言暗中拉拢山匪,那可不是小麻烦。”鹤知知眉宇沉凝。

山匪通常剽悍,这一窝塘湖山匪更是远近闻名,作恶多端,谭氏拉拢他们,便相当于有了一支自建的武力军。

那么,谭氏的图谋,绝不止贪财那么简单。

“我手上,只有最后的这一个线索,或许与谭明嘉有关。”

谷映雨压低声音:“藏宝图。”

“藏宝图?”

“先父只是个纯粹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