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忙了。”
季舒低下头,其实没忙到没空接电话, 但他不想和季家有关联。
“忙点好忙点好,多读书以后坐办公室。”季爸用贫瘠的语言试图拉近关系,“大学都开学一个多月了吧,还没问你考上哪个大学了。”
季舒本想回答燕政法, 季爸恍然大悟般自答:“你成绩向来比沈迟好, 还转去了好学校, 肯定是燕大。”
听到最后一句话他的指尖掐进缝里,没否认:“沈迟……考了哪个大学?”
“他底子不如你。”季爸的语气染上无奈, “刚来边城连学都不上, 小小年纪说他一句能记到现在, 家长老师没人敢管他。”
是了, 沈迟的成绩差决计没可能考上燕大。
季舒的手缓缓放松, 沈迟说考上燕大他竟然信了,可他刚刚放松电话里话锋一转:“不过这孩子玩归玩脑子活泛,考了个状元把我吓一跳,县里还给办升学宴。”
季舒猛然抬起头,握住手机的力度太大以至于发出难听的挤压声,他没想到沈迟真能考上燕大,还是以状元身份上的燕大。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自卑原来未曾离去,而且引以为傲的成绩也被击溃,他梦寐以求的学校沈迟轻轻松松就上了,甚至根本没放心上。
为什么命运能如此不公平?
季舒咬紧唇挂断电话,打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抽屉底部的一张照片,沈迟坐在落地窗边弹钢琴。
如果他没被抱错,张扬肆意的应该是他,考上燕大的也该是他,他将照片烧得一干二净。
*
叮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