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念一个定身,翻身站起,压低声音喝道:“谁!”

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对方模样,只见一只手出招攻来。

容浅念闪身躲开,纵身一跃,跳到对面屋顶,烛火打来,她抬眼看女子。

借着烛光,容浅念这才看清女子的模样,女子一身淡淡浅绿,长发尽散,单眼斜长,从眼角撩出一朵绿色的藤蔓,一直蜿蜒到眉心。

这是一个妖媚到极致的女子。

各据一方,容浅念问:“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她确定,她不认识这个长得像妖精的女人。

那女子打量容浅念,不答,却反问:“你便是容九。”

这妖精打哪来的,怎么和上容那厮一样火眼金睛。

容浅念对上对方审视的眸光,痞痞一笑:“哟,原来有备而来呀。”冷哼一句,“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那绿意女子眉头一皱,额间藤蔓缠动,妖艳的眸子睃着容浅念,上上下下地打量,片刻,女子摇摇头,咋舌:“相貌,只算上等,比不得善水之美。身段,蒲柳尚且软一分。气质嘛,”又上上下下看了一眼,道,“毫无半分女子之态。”

一番话完,容浅念脑袋充血了,眼睛都红了。

妈的,这妖精骂人不带脏字。

那好,她带脏字。

破口,容浅念扯着嗓子大骂:“靠,你丫哪里窜头的葱,找屎就去茅坑。”

容浅念还没骂爽,正想一鼓作气,那绿衣眼睛只瞥了她一眼,语气不疾不徐:“语态,”顿了顿,看容浅念,蔑视,“粗俗不堪。”

容浅念傻了一秒,两辈子第一次这么被人品头论足,顿时,一把火,点着了她一身的暴戾因子。

“尼玛,找死的话老娘成全你。”

不再多言,她素手成爪,直抓绿衣女子咽喉。

女子身轻如燕,闪身一躲。

绿衣女子站定,睨着容浅念:“身手倒有几分看头。”

容浅念汗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更没见过比她自己还要不要脸的,这妖精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容浅念怒极,后果,嗯,很严重。

她道:“错了。”掌间银针一转,森冷,“老娘的身手你可看不到。”

话罢,她纵身一扑,同时双手十指出针,攻女子下身。

绿衣女子连连闪躲,脚下已乱,低眸,借着轻功双脚离地,上身前倾。

不料,一只手直袭咽喉,女子无路可退,骤然,脖颈一紧,被掐紧。

绿衣女子动弹不得,却也不慌忙,冷笑轻视:“好阴狠的招式,好一招声东击西。”

容浅念反笑:“阴狠?还有更阴狠的呢。”声落,指尖银针乍现,抵着女子喉咙,用力,刺入一分皮肉,她面不改色道,“看你也不像没事找死的人,说,你是什么人?招惹我有什么目的?”

那一针,若再深三分,必死无疑。这个女子,手狠,心更狠。

绿衣女子还是笑得妖精,浅浅绿色的眸子扫过容浅念,笑着,说:“我好奇你这狐狸精道行如何。”

狐狸精?

尼玛个妖精,真不要脸。

容浅念冷冷一笑:“我也好奇,我这狐狸精是偷了你男人呢,还是抢了你姘夫呢?”

到底是谁的烂桃花,让她知道,非得扒了那人的皮。

容浅念擒住女子的咽喉,再用一分力,沉声:“说,你是哪个该死的姘头?”

那女子脸再白一分,却不见半分慌乱,嘴角依旧笑得妖娆至极,她转眸,看着别处。

绿衣女子调笑:“我说,你到底看上她哪里了?”

容浅念抬眸,顺着女子的视线看去,下一秒,俏脸黑了:“原来奸夫是你。”

那人站在站在屋檐之上,铺墨的发被风垂起,白色的锦袍,身后是黑色的夜,没有一点星子,只是她却能看清他蓝眸清澈,像刚出土的蓝田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