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屋里早就生起炭盆,暖炕和火墙也都烧着,一进屋就直接往炭盆旁边坐,刘秋和小草也赶紧给他们取来暖手的。
真说起来其实并没有很冷,只是身为人的时候总要装一装的,否则被发现端倪就不好了。
“这天下着雪,武哥怕是不回来,便将大门落锁吧,省的摸黑还要麻烦。”涂茸先就和袁武说好了,酒楼事情多就不用来回跑,再遇着不好的天儿,就更没必要来回折腾了。
前阵子便一直听在心里,刮风没回,下雪便更不会回来了。
刘秋应了一声便去锁门了。
只是没多久的功夫,地上便积了厚厚一层雪,若是照这势头下去,怕是一夜就能没过小腿了。
幸好离过年还有段时间,否则这积雪不消,连镇上都去不成。
天阴沉沉的,倒是叫人有些提不起精神,好像有什么推着人往被窝里钻。
涂茸先撑不住,只好回屋里的暖炕上躺着了,前阵子变冷后,他们就换了有暖炕的屋子,一进被窝里就感觉到暖意从身下传来,脚丫子都给烘暖和了。
“那您先休息,等做好饭给您热着。”刘秋轻声说着,给他掖好被角就出去了。
怀孕都嗜睡,涂茸每日困了就要睡,即便是在吃饭的时辰都不愿意起。
大夫说过,孕体情绪是能影响胎儿的,且若是心情不好,对孕夫也不好,任何事,只要不出格,就总要由着兔绒的性子来。
何况只是晚点吃饭,或者不和别人一起吃饭,都是小事。
他们被东家耳提面命过,自然知晓该如何做。
屋外风雪交加,涂茸不知何时变得睡觉浅,都能听到雪落到屋檐的声音,他本是不愿意动用术法的,毕竟那些灵气都不够他的阿崽们吸收的,便只好蒙着头继续睡。
隔壁屋子的涂苒听着动静,轻轻挥动手腕,一道看不见的隔绝结界便落到了他们宅院外面,隔绝了那些落雪和?O?@声。
涂茸再醒来时,外面已经黑透,他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午饭和晚饭。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刚要下地涂苒就端着饭菜推门进来了。
涂苒抬眸看他:“醒的刚好,你这一觉倒是睡得踏实,晚上睡不睡了?”
“我有些渴。”涂茸声音有些沙哑。
“这里有汤,穿好鞋子过来喝,要我喂你吗?”涂苒淡淡询问,带着漫不经心。
可若是涂茸真有那要求,他也是会喂的。
涂茸拒绝:“不要哦,我要走两步,大夫说得沾沾地气儿,你还要再吃点吗?”
“我已经吃过了,今晚是热乎乎的汤面和糖饼,还有煎鸡蛋,夜里若是饿了再喊我就是了。”涂苒说。
袁武不在的日子里,他们都是像从前那样团着睡的。
涂茸点点头,先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清淡的汤,才开始吃热乎乎的汤面,面条劲道,里面的菜也都很新鲜,没有他不喜欢的调味料,吃着很痛快。
“外面的雪没有停吗?”
“还没有,下得有些大,他们已经把恭桶拿进来了,夜里冷,就不要再去外面了。”
“我知道。”
两人低声交谈着,烛光在屋里闪着,涂茸没有睡意,便把烛芯挑剪一番,屋内便更明亮了。
窗户上糊着不透风的明纸,虽然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但也总觉得亮堂堂的,就知道雪一定很厚,幸好武哥没有回家。
两人在烛光下低声闲聊着,时不时还要互相逗趣几句,顺便忆着往昔。
屋内暖和,热意很快就腾的他们有些困倦,冬眠本就的这样的,睡不醒的冬月,就该和被子作伴。
没叫仆从守夜,有结界的房屋安安静静的,两只兔子团到一起,稍瘦些的兔子还把胖乎乎的兔子拢到怀里,一手搭在它圆滚滚的肚皮上,沉沉睡去。
直睡到自然醒,听到动静的仆从才赶紧端着热水进屋,伺候他们洗漱,顺便把屋里的东西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