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在受他恩惠,若能对她坏地彻底一点,便不会激起怜悯恻隐,就怕这样温柔的刀子,一刀一刀软软地想割断她自由的翅膀。陈娇将李存根赶远了一些,自己进了他所说的好一点的厕所。
烦闷地抓了抓头发,抬起头来将那些烦恼都抛开,不做他想。小心往门外望了一眼,没看见李存根的身影,关上门出来转了一圈。
她手上捏着一封信,到处找人,眼见时间飞逝就是不见有人来,又不敢走远怕被怀疑。终于有个人过来了,陈娇仔细看了一眼,城里的衣裳没错了。
那人被突然跳出来的人吓了一跳,看清是个漂亮姑娘,嘴上的烟忘了抽,呆愣之际被抓着手。那姑娘满眼哀求,双手合十仿佛他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大哥,大哥求你帮帮我,我不是这里人,我是被卖来的。我家在北京,你能不能帮我给我家里寄封信,我失踪快一年了,爸妈一定急疯了。求求你帮帮我,我爸爸一定会谢谢你的。求求你求求你。”
陈娇无比清醒,努力说清楚自己的情况,没有人会甘愿冒风险帮一个陌生人,她只好把家里的情况说得更好些。那人始终没答话,她心情没底,小声又求了一遍。
李存根在远处喊她,听声音快走过来了,陈娇只好放开手,摸了一把眼睛转过身去。李存根三步当做两步走上前来,将陈娇抓住藏在身后,脸色紧张,眼神凌厉,“阿娇?”
“我出来找你来着,就忘了回去的路,刚好遇见这位大哥,问了一声。”陈娇声音嗡嗡地,有点感冒地沙哑。
李存根绷着嘴角,紧紧盯了那男人一眼,喊了一声陈工。陈娇这才知道原来她病急乱投医找上的这人就是工队一个副工程师,先前听李存根提到过。
“啊根子啊,这是?”陈工四十来岁的年纪,双手背在身后,很有领导风范。
“我媳妇。”他坚定道,“那我们先回去了,您忙。”
陈娇很想抬头看一眼,李存根已经警惕了,她终究没有额外的动作。一直到走之前陈娇都没有机会再单独见到其他人,好在她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已经完成了,也算有惊无险。
陈工站在自己门边,队里都是些年轻小伙子,很少见到女人,还是这样一个漂亮姑娘,陈娇挺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