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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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绫春定也没有料到, 一对眉毛拧成了麻花,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三颗一字排开的骰子,急道:“你……”

亭画漠然道:“我如何。”

两方都出千了, 就没有道义可言, 谁技高一筹,谁就是赢了。绫春毕竟年纪太小, 气急之下红了眼眶, 然而亭画很有师门的优良传统,没有丝毫欺负童工的罪恶感,亦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只是满脸冷漠地看着她, 少顷,绫春气急败坏地喊道:“愿赌服输!还你就还你!”

绫春袖中一动,那道铁笼应声而开。徐行和黄时雨从中走出,一个望天,一个望地。很忙的样子。

亭画懒得骂这两个,至少现在不是时候。她将掩着面目的布袍拉得更低了些, 遮住半截眉眼, 呵斥道:“走!”

不等绫春再度发难,她便一手扯一个, 将好似还不舍得走的两只一拉而过,片刻之后,已出鬼市, 重返人间。

此时已是晌午,艳阳高悬, 远处的小溪流上也慷慨地镶了一层金边,亭画不欲见人, 选的出口是片人迹罕至的荒凉墓地,此刻足边青青嵩草已长到小腿肚那么高,被微风吹得渐渐连成一片。

“你方才那一招怎么来的?”徐行站都没站稳,立刻问道,“那小矮子足上的机关未必没有奏效,莫非你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亭画脚步未停,往归山方向行去。她毕竟不能在山下久待,只敷衍道:“没有什么破解的方法。”

千术对千术,就是所谓破解的方法。只是白族小矮子都用上机关了,还是抵不过亭画随意出手那两下子,这高下之分可是十分悬殊了。徐行从不知亭画有这等本领,她这个大师姐自认识开始第一日就是循规蹈矩、从不逾矩的模样,说亭画完全没碰过这种东西才更可信些,她快几步跟上,还要再问,余光却见一向话多成疾的黄时雨此刻竟一声不吭,一时间,她竟然破天荒地把话也给咽下去了尽管徐行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了什么。

她安静了,亭画反倒不习惯了,转头睨她一眼,冷淡道:“你没话要跟我解释吗?”

“没有。我是为了探听白族的消息,才故意输给她的。”徐行气定神闲道,“现在,我也差不多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了。你要不要猜一猜?”

亭画道:“我也猜到了。”

徐行:“哦。”

“……”

寂静间,亭画忍无可忍道:“你想问就问,别一副这个表情!”

徐行心道,我什么表情?我怎么不知道我又是哪个表情了?我只是盯着你看了久一点,又让你哪里需要忍耐了?

其实,非是什么机密之事,只是她不说,也很少人会去探听罢了。

亭画起初对徐行有那般的敌意,一是她年少无知时实在顾人怨到万分欠抽,二则是她一来就占尽风光出尽风头,三则,就是较为隐秘的事了。和徐行一般,亭画也是年青时的前掌门外出游历时在街边捡回来的,比起徐行这没爹没妈的身世,她的身世要说更差没有,说更好也未必亭画的父亲,竟是个无可救药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