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你,回鲛人族替穹苍封印妖界与九界之间的通道。”徐行面不改色道,“五年,只要……需要五年。穹苍限制了你,除了我,你压根便没见过几个人。你以为自己长大了,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心怀不轨,不过是前阵子我出了事,你和我朝夕相处,一下子很不习惯,患得患失产生的错觉罢了。”
寻舟荒唐道:“……错觉?”
“你要否认,就证明给我看,想说什么,也待五年后想明白了再来向我说。那时你再说什么,那是你的事。”徐行瞥了一眼殿外,一个歪歪扭扭的铁童子听到声响,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于是好不容易爬上来查看情况,正一脸傻样地往里探头,一直装不存在的神通鉴足下冒起飞轮火,和它一同忙不迭滚下山去了,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徐行没管这两傻货,回头道,“今日之事,你不清醒,我会当做没发生过,你也不必心生芥蒂。天色已晚,我先离开了,剩下一些小刺你自己能可处理,早些休息。”
“……”
见身后不再有声音,徐行没再犹豫,转身便走。
扪心自问,她认为自己已经处理得够体面、够忍让、够挑不出毛病了。徐行甚至敢无比自信地说,若是她自己从前失心疯了讨皮疼,突然对前掌门说什么“不轨之心”、什么“杀光你道侣”、什么“只有我能站在你身边!!”的,前掌门也不会处理得比她更好了!
她走到半途,耳后忽的传来一阵窸窣水声,寻舟自潭中起身了。
旋即,是缓慢的、一步一步走近的脚步声。
徐行没回头,道:“别跟过来”
话音未落,风声一动,她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抵到了墙边。寻舟的手覆在她后脑上,身上仍是湿淋淋的,一路上全是自他身上滴下来的水珠,她才刚刚干爽的单衣再次被沾湿,寻舟的面孔隐在月光下,俊美至极,也阴郁至极,他没说话,只是向前凑近,似乎想来轻轻吻她的下巴,被徐行躲过去了。
徐行偏开脸,他还不知分寸,继续蹭上来想亲,两手抓着徐行的手,铁铸般不肯放。然而,这天下还真没几个人能有信心单凭力气困住她,徐行已经忍他很久了,已经快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她掌力催动,将寻舟轻松推开,终究是说了第一句重话:“我不想这么说你,但是寻舟,你最好别给我给脸不要脸。”
然而,寻舟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他被推开,就再一次将徐行重重抵在墙上。一声脆响,发簪落地,徐行束着的发丝霎时松落,披散着落在脸侧,她微怒地抬眼,正好对上寻舟的目光几分迷乱,几分极怒,更多的是孤注一掷的疯狂,他闭上眼,便要朝徐行的唇压落下来,徐行神色一凛,出手如电,虎口已然钳住他的咽喉。
她厉声道:“滚下去!”
被她钳住咽喉的感受绝对算不上好,但也没几个人能具体描述,毕竟这个动作下一瞬多半便是死亡。徐行是真的恼怒了,她用了三分力,感到手下的喉结正在滚动,寻舟还在往前靠,她用了五分力,他已经有些呼吸困难、面色潮红了,但仍是不放弃,她用了七分力,两人此时鼻尖已然近在咫尺,呼吸相闻,徐行甚至可以听见在自己掌下,那脆弱的咽喉正在不堪重负地发出“格格”的细微声响,她再不放手,寻舟真的有可能会被她在这里直接拧断脖子。
寻舟并不是在侥幸地赌她会松手,而是只有两个选择,他死在这里,或者,让他继续。
徐行咬牙,在最后一刻,还是将手松开了。
下一瞬,两唇紧贴,是毫无章法的宣泄。寻舟激动地浑身都在不断发颤,手抖到无法遏制,指甲霎时将她的袖口划得破破烂烂。他的唇瓣四处磨蹭,将她小半张脸都舔的湿漉漉,徐行紧闭双唇,催眠自己就当是被太热情的狗给舔了,他却仍不满足,笨拙地想去勾她的舌尖,却把她脸颊上那些散发连着一同卷入口中,碎发粗粝的触感在二人唇间翻搅,刺得发痒,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徐行忽的唇间一痛,尝到了血腥味,竟然被他的牙尖啃出了血,她本来就够烦了,霎时破口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