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她仍是连一根小指头都抬不起来。
七日间, 她没有合过眼, 只是呆呆望着天,眼眶中血丝暴突,眼下乌青渐深。绫春一恢复就来她身边, 握着她的手, 一直默然地用天赋治疗她的身体。
和亭画猜测的没什么出入,白族的天赋确实可以暂时压制火龙令对她躯体的破坏,缓解疼痛,但两人都没想过,此举有用的前提竟然如此荒谬。
……是两人都没想过,还是, 只有她自己没有想过?
那附骨之疽般的疼痛消弭了, 却让脑内更加冷静清醒,清醒地令人绝望。徐行不断在想, 不断在回忆,不断在怀疑,那些曾被忽略的端倪, 究竟当真是自己大意了,还是有人联手在刻意隐瞒?
四长老……六长老……那个沈执事……甚至……亭画?
上回她前往白族禁地时, 亭画也在场。那封引诱白族出现的信件,是瓮中捉鳖毒计的引子, 能让绫春和后枣都信以为真,里面定然写了很多只有她最亲近之人才知道的内幕。前掌门说过,亭画是她最好的传人,还有……
她不想去怀疑,可她不得不怀疑。徐行生平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冷,冷得让她想将自己蜷缩起来。
除了寒冷之外,还有恐慌,和些微的后悔。
她曾大言不惭地说过,自己做什么事都不会后悔,可她发现,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所谓的“不后悔”,是对自己能够承担后果的自负,没有人面对即将坍塌的天穹能不恐慌,就像没有人会真的永不后悔。
期间,也有不少白族悄悄来看过她,徐行布满血丝的眼珠滞然地转过去,果然看见了一张张噤若寒蝉的,害怕的,软弱的脸。他们在自以为极小声的交谈,带着惊弓之鸟般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