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讨厌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再也没?办法对?她说出厌恶这两个字。
那所?谓的欺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了味,他不再去想她的出现是?他人生的变故,是?一场惹人不快的意?外,甚至后悔跟她成亲,而是?纯粹的厌恶欺骗本身。
他们有?一个并不美好的开始。
如果?可以,他希望开头并不是?因为欺骗,但是?云映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不过,世间诸事难以预料。
兴许只有?这种不美好,他们才能有?继续的可能。
赫峥低头吻了吻她的侧脸,她太过疲惫,没?有?丁点反应,赫峥便?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然后收紧手?臂。
他听见自?己胸腔震动,那是?心跳的声音,很快,好多次跟她相处都是?这样。
他不喜欢这样,不想被?她牵动情绪。
但这段时间他想了想,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越克制越想她。
可能是?因为喜欢她。
相似
云映很少有疲惫到记忆模糊的时候, 她睁开?眼睛,身上?寝衣整洁干净,穿的规规整整, 身上?也一片干爽,但她实在不记得昨晚是什么时候沐浴的了。
她懒得动?, 所?以即便醒了也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以前她在裕颊山时, 活多?,所以每天都在活动腿脚。后来她回到京城开?始了闲散安逸的生活,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一天不出门。
到如今,这样的日子已经有半年了, 正是因为长久不活动?,每次活动?一多?, 就会觉得四肢酸痛。
如果是以前,她定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
云映趴在榻上?,就这样睁着眼睛看赫峥穿衣。
她声音沙哑道:“你?帮我沐浴的吗?”
赫峥正低头束革带,他嗯了一声, 然后道:“你?睡着了。”
云映不相信自己能睡那么死。
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云映尚且能勉强保持清醒, 后来越来越难,所?以她合理?推测她后面不是睡,而是昏睡。
云映没提, 她哦了一声, 跟往常一样道:“什么时候回来。”
赫峥道:“我酉正时分?散班, 若是没旁的事, 一刻钟就能赶回来。”
他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云映面前没有动?, 修长英挺的身形逆着晨光站着,轮廓凌厉,眼眸深沉。
他没说话,看着她。
云映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他总不至于还在生气吧,那就有些?不讲理?了。
赫峥道:“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云映有些?诧异,被迫开?始思考今天做什么。
她虽然已嫁进?赫家,但是该学的管家理?账,刺绣女工是一点?没碰,她以后也不打算碰,所?以真要说起?来,她每天根本没什么正儿八经的事。
“我待会要去苏夫人那请安,然后想去园子里摘点?花,做点?香膏出来,可能会出去逛了逛,听说有一家成衣店做衣服很不错。下午午睡,然后起?床如果怡风和三弟妹有空,我应该会去找他们打打纸牌……”
耐心等她说完一堆,赫峥嗯了一声,仍然没走。
云映察觉出几分?怪异来,她撑起?精神问:“有什么事吗?”
赫峥站在门边,绷着唇角开?口道:“我昨日的那个?革带有点?破损,你?记得同下人说扔掉。”
云映:“……哦。”
被他这样一说,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便看向男人的窄腰,紧接着又自然而然的向下,看到了那块玉鱼莲坠。
原本半阖的眸子张大了些?,她道:“啊,你?戴了啊。”
赫峥终于低头随手?拨弄了一下,好似不经意道:“这个?啊,正好原本那个?旧了。”
云映满意道:“戴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