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语气带着几分迟疑:“你可有事?”
涂茸再次沉默下来,涂苒不愧是和他天下第一好的兔兔,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她没来,可见是不觉自己有错,也是吃准了你不会真把她送进牢里,涂茸,心软要有限度。”涂苒微微沉下声音提醒他。
人各有命,世间事总是因果循环,若今日心软谅解,往后再有这种事,岂非要将曾经愈合的伤疤再次揭开?
这样惨烈的事,谁愿意赌?
涂茸却是摇头:“我不是要心软哦,只是想着,武哥说的对,她是我来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总是在意的,但谁都没有你跟我好,没有人能这样说你。”
涂苒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要比双亲还重要,他们自懂事便一直一起玩,自己有多无赖调皮他都是知道的,这些年,能承受的也只有涂苒。
他并不愿意涂苒跟着他被侮辱,被欺负,这不是他带“天下第一好的兔兔”来这里一起住的初衷。
“袁武呢?他若是骂我怎么办?”涂苒突然来了兴致。
“不会有那种事,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涂茸扭头看他,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严肃和认真,像是在起誓,“如果他欺负你,那不值得我报恩的,我们就回家。”
涂苒闻言笑了起来,有这句话,他这些年就没白伺候涂茸过冬。
院外渐渐安静下来,袁武将收到的东西都放到该放的地方,多数都进了厨房,这些东西若是能叫那两个小哥儿吃了开心,也算是赎罪了。
任何问题和误会都不能隔夜的,袁秀英显然比程月更明白这道理,因此在日落时,她带着东西只身前往袁武家了。
要对小辈道歉,这是袁秀英不太情愿的事,但终究是程月理亏,她不得不走这一遭。
袁武拒绝了她的东西,也拒绝了让她进屋,只沉声说道:“虽说程月没有胡说,但这事终究是因她而起,这些都无妨,只是不该是堂姑来。”
袁秀英也明白这意思,她只得解释:“小月被我宠坏了,我会让她来道歉的,只是茸哥儿那边,希望他别记恨,说到底,我们还沾亲带故不是?”
“堂姑,天色晚了,回去吧。”袁武说。
他还愿意叫堂姑,自然是认这亲戚,但日后也不会再更亲近了。
他本就亲缘淡薄,连双亲和兄弟都可以不在乎,何况是差些就出五服的堂姑。
在他这里,自然是涂茸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