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哥儿!苒哥儿!袁兄!”宋栗在门前站着等他们,瞧见他们来立刻欢喜相迎,“快些进来!厨子我都请来了,做的都是你们爱吃的!”
外面天寒地冻,宋栗一改往日的墨色衣衫,穿着一身鹅黄,领子的绒毛洁白好看,这般才有二八岁数该有的青春模样。
涂茸和他抱作一团,欢欢喜喜地朝屋里走去。
宋家家大业大,衣食无缺,屋内炭盆更是烧的旺盛,一脚踏进去,热气便扑面,袁武瞬间便觉得身上的棉衣有些碍事了。
厅内的桌面上放着几只小炉,上面顶着小锅子,里面是早就做好的菜,用小炉子热着,只要炭火不熄,菜就不会凉。
宋栗请他们坐下,又立刻扭头叮嘱下人:“让他们把菜都上来,我去接父亲和兄长。”
这还是自上次之后,涂茸头回见到宋裘岐,看着是比先前昏睡着时要精神些,但还是很病态。
至于宋裘岐身侧的年轻男子,一位是相比之下身体最好的宋长明,另一位则是头回见的宋柏绥,他看起来格外不好,脸色暗沉阴郁,眼底带着浓重青黑,一副随时要倒下不起的模样。
宋栗忙解释:“这位是我二哥,宋柏绥。”
长命百岁啊。
这怕是宋家对他们最真诚的祝福了。
自进到屋里,宋裘岐的视线便一直盯着涂茸看,大概是将死之人的直觉,他总能感觉到面前这些小哥儿的不同寻常。
涂苒碰碰涂茸,和宋柏绥点头示意。
今日是他们的主场,按理说袁武是可来可不来的,因此他在打过招呼后便不再多话,只静坐着给涂茸斟茶倒水。
期间都是宋栗和涂茸在说话,其余则是静静听着,宋长明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忘记了,若是真讨厌宋栗,哪还会配合他和他的客人同吃同坐呢?
宋家这些人,说穿了都是可怜人。
“涂少爷是哪里人士?”宋裘岐突然出声询问,他对涂茸十分好奇,这种好奇并非是无知,而是即将确认心中所想时的激动。
“我就是青石镇的。”涂茸时刻记着袁武给他安排的身份,“我兄长曾是夫君的战友,我来投奔他。”
宋裘岐一愣:“战友?”
袁武适时接过话解释:“今秋战事初平就退回来了,他兄长托我照顾他们。”
“原来如此。”宋裘岐笑着点头,“若是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阿栗,他很喜欢你夫郎。”
“有劳宋老爷费心。”
宋栗眉目透着欢喜,他不停给宋裘岐布菜盛粥,想让他把堆满的碗碟都吃干净,这样身体才会越来越好。
他把希望都寄托在涂茸身上,希望他的到来能让宋家起死回生。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但气氛并没有落下去,宋家人都很通情达理,偶尔会接着他们的话聊几句。
吃过饭,宋长明和宋柏绥便去休息了,宋裘岐自觉身体好很多,便想坐着和他们说说话。
他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袁武请求道:“袁贤侄,可否请你和阿栗一起去将我书房高阁的锦盒拿来?”
“无妨。”袁武瞬间明白。
“什么锦盒?我先前为何没瞧见?我去找找就是。”宋栗顿时来了精神,父亲书房竟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这可不行哦!
待厅里只剩他们三人,宋裘岐才缓缓开口:“两位身份贵重,万不该由着阿栗胡来的,生老病死都是常态,这是他自己该承受的。”
“应该与否暂且不提,但不该强求他去看淡生死,宋栗的心意,您应当是全都看在眼里的。”涂苒皱眉。
宋栗为宋家做的一切,他不信宋裘岐当真半分都不在意,怎么能不顾及宋栗就轻描淡写一句“常态”?
宋裘岐轻笑,本该俊朗的脸此刻颓败无光,还未病时,他也是难得的森*晚*整*理风姿绰约,只是世事无常罢了。
“正因知晓,所以不希望他做无用功了。”宋裘岐早早便看淡了生死,从他得知宋栗喂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