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村长拿起旁边的水烟筒抽了口烟,又道:“要是你想要另买两块旱田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想着你家里就你和柳哥儿两个人,要是另外买两块地回去你还得忙着翻土,除草,施肥,而且这冬小麦还得等到今年秋天才能种下,中间白等一年。”
“要是买了张忠义家的地,他们家我知道,地是好地,这么多年打理的也不错,去年冬小麦的种子也已经下了,只是现在急着用钱才拿出来卖,你买回去,过了春耕夏天就可以割麦了,也省事儿不少,你看呢?”
吴白河会提这事儿也完全是为了两家人的情况考虑,他作为一村的村长,为人还算公道正派,村里人有事儿的时候他能帮着的也都是会伸手帮一把。
眼下张忠义那边正急钱用,而云裴这边又有买地的需要,能拿得出现钱来,而且张家的又正好能满足云裴的要求,他便在云裴面前提了一嘴。
云裴这么听着,觉得确实算是合适的,但具体怎么样还得看过田才知道。
吴白河一听觉得也对,便问云裴一会还有没有别的事儿,要是没事儿的话干脆现在就带着他到田里转一转,两家人也见个面。
云裴今天就是为了买地的事儿来的,便应下了,于是吴白河亲自带着云裴来到了张忠义家的地里,还把张忠义也叫了出来,三个人一起在田埂上转了一圈。
二月里仍是春寒料峭,田里的积雪只化了小半,露出底下的幼青的麦苗。
云裴以前也是种过地的,识得田地的好坏,他用手扶了扶田里麦子的嫩苗,觉得还算扎实,又抓了把土看了一下,知道确实是块好地,便很干脆的同意了。
至于买地的价钱,因着田地相看的还成,而且地里的庄稼都已经种下了,省了他们不少功夫,云裴也没压价,甚至出的还比一般稍稍高一点,算是把张忠义地里的青苗的钱也算上了,最后商定下来五两半钱一亩,两亩旱地就是十一两银子。
由村长作见证,给张忠义和云裴立了份田契。
但光这样还不够,他们如今立下的这份只能算是私契,还得把私契拿到官府去申牒,最后做除附户口变更,这田地买卖的交易才算是正式完成。
村长田契写完,云裴和张忠义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契。
至于去官府申牒云裴说还不急,可以等他那两亩水田也买下来以后再一块去,张忠义也点头答应了。
田契立完,银子收下以后,张忠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家里老娘的情况一天比一天不好,他实在是急着等钱用。
虽然自家两亩上好的良田从此就属于别家了,他还有些舍不得,但人命总是比银钱重要。
最后,张忠义站在田里抹了把泪花,含着哽咽着给云裴说了声:“谢谢。”
他心里清楚,云裴出手那样大方爽快,还是因着体谅他等钱用的心情,不然,他这两亩良田恐怕还卖不到这个价钱呢。
云裴摇了摇头,吴白河也叹了口气,拍了拍张忠义的肩膀,安慰他想开一些。
谁家都有日子难过的时候,熬过去就好了。
旱田这边的事儿弄完,见还有些时间,吴白河又带着云裴去看了水田。
水田和旱田不是在一块的,水田靠着河边,但离旱田也不会太远,也省的到时他们两头跑。
两个人来到水田边上,吴白河将两亩水田指给云裴看。
他们这儿种的都是晚稻,一般到了六、七月份的时候才会下种,九月的时候收割,而眼下正是冬春交替之际,因而水田里什么都没种,都是空着的。
云裴去瞧过了,知道也是好地,于是便也应下了。
水田因着亩产比旱田高一些,所以价格也贵,七两银子一亩,两亩就是十四两。如此,买了四亩田一共花了二十五两。
银钱一交,买田的事儿基本就算定下来了,云裴跟吴白河、张忠义都说好了,过两天就去镇上办申牒除附的事儿。
顾柳一直在家等着云裴,一见他回来便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