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收成好,人自然想显摆一下,其他几人也没落她的面子,纷纷出声应和道:“呦,那是不错哈,你家今年丰收了。”
夏天冬听了几耳朵然后便不感兴趣了,抬眸朝顾柳看去,见他仍是安安静静的,认真的洗衣裳,脸上没什么反应,忍不住撇了撇嘴。
也是,以前还没嫁人的时候顾柳就不跟人凑一堆说闲话,更别提现在嫁了个猎户,他家里又没有田,更是不用见天的关心这地里收成的事儿了。
只是想到顾柳嫁了人,难免又会想到两人至今没有圆上房的事儿,于是,夏天冬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见周围几人离他们都有点远,应该是听不见他们说的话的,他又往顾柳那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哎,昨天那书,你看了没啊?”
顾柳正在洗衣裳,闻言,手上力道一时没收住,差点没把云裴的衣裳给搓烂。
他烧着脸皮瞪了夏天冬一眼,这种羞耻的东西,竟然也敢再这样大白天人这样多的时候拿出来说。
夏天冬并没觉得有什么,反正旁人又听不见他在说什么,见顾柳不应,还用胳膊怼了怼他:“说话呀。”
顾柳没了办法,只好小声的应了他一句:“看了。”
“噢。”夏天冬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看完了没什么想法?”
顾柳一张脸红的都要滴血了,眼前忍不住又浮起图籍里那些堪称污秽的画,他是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冬哥儿和村里那些泼辣点的妇人夫郎能把这些和自己个儿相公房里的事儿拿出来说。
见顾柳红着脸,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夏天冬忍不住“啧”了一声。
怎么还是这样羞羞臊臊的,这样可不行,当他知道顾柳和云裴成亲了两个多月都还没圆房时,心里就已经替顾柳着急起来。
他成亲比顾柳早两年,自小家里又穷,见过村里不少腌臜的事儿,男人偷偷在外头喝花酒的,在寡妇床上厮混的,这汉子,只有踏踏实实的睡在自己炕上,那心才是实实在在的向着屋里人的。
再说了,一般刚成婚的汉子那都是闹得很凶的,更别说云裴那样体格的,就算柳儿心性单纯,不懂,那云裴一个大男人也该知道。
成亲那么久迟迟不圆房,那不是心里不稀罕顾柳,不想和他过日子,就是云裴有问题,可这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大问题。
难得顾柳过上了几天好日子,夏天冬怎么能让这样的事儿发生,他想得也简单,这云裴不主动,可柳儿可以主动脱光了衣裳在炕上勾着他,先把人睡了再说!
可依着顾柳那性子,说两句话都羞成那个样子,能做的出这样的事才怪了,得说点什么逼一逼他才行。
这样想着,夏天冬手上的棒槌一放,按住顾柳的手,故意把事情往重了对他说:“我说你怎么还是这样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夜里不做那事儿就不会有孩子,生不出孩子那可是要被夫家休弃的呀。”
不得不说,夏天冬果然了解顾柳,这话一说,顾柳的脸果然一下就白了,瞳孔也缩了一下,“休,休弃?”
“是啊。”夏天冬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说道:“你看那村头三叔家的芳姐儿,不就是因为这事儿让夫家给休回来了,现在还待在家里呢。”
他说的这事儿顾柳知道,是头两年的事儿了,那时这事儿在村里还好一阵轰动,芳姐儿当时是哭着被人送回来的,嫁出去的妇人被夫家休弃回家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儿,夫家不要,回到娘家也成日要看人颜色,夏天冬说的那芳姐儿,到现如今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来。
而顾家又是那样的情况,他若是被云裴给休了……
顾柳只要这样稍微想一想脸就白了,身上也一阵一阵的发凉。
不要,他不想被相公给休了。
“可是……”顾柳想到了什么,又觉得十分难为情,嘴唇翕动了两下,声如蚊呐:“可是相公,相公夜里都,都不那样啊。”
“哎呀。你真笨。”夏天冬恨恨的点了点顾柳的脑袋:“他不来,你可以勾着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