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然而细细软软的声音很快被堵回了唇里。

屋外,秋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敲打在枝叶上发出好听的声响,而那靠近山边的屋子里,大红色的被子蒙过头顶,被翻红浪,奇怪的动静直到深夜方才停息。

转过眼就要到秋社了,趁着这两天村里祠堂舂米磨面的人不多了,顾柳准备去磨点辣子回来。

祠堂里有一架石磨子,是公用的,每年夏收秋收以后这里都会变得很紧俏,那些家里没有石磨的人家都会到这儿来舂米磨面,平时哪家想要磨个辣子什么的也是用这个,老石磨磨出来的辣子格外的细腻咸香。

马卫锦来家里找他玩的时候,顾柳正要出门,听说他是去磨辣子的,忙说:“柳哥哥等等我,我也去,前两日阿嫂还说呢。”说完风风火火的回家抱了个坛子跟顾柳一块走了。

他们这儿的人都能吃辣,磨好的辣椒面可以用来做油泼辣子,浇在面条上,或者是直接抹在馒头、饼子上,都好吃。

如今天还不冷,等再过段日子,冬天下雪冻人的时候,煮上一碗热腾腾的辣子,能吃出一身汗来,那才叫舒坦呢。

过了前些日子那阵最忙碌拥挤的时候,如今祠堂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老太太老阿嬷坐在门口闲磕牙,晒太阳,见了他们,还乐呵呵的冲他俩打招呼:“柳哥儿,锦哥儿,来磨辣子呢。”

“欸。”马卫锦应了一声,抻着脖子往里瞧了一眼,又冲门口坐着的一个老太问:“张阿奶,里头石磨有人用不?”

“空着呢。”张阿奶回了句,笑道:“你俩来的倒早,今年还没见人开始磨辣子的,快去吧。”

“好咧。”马卫锦听了,高高兴兴的挎着顾柳的手一块进去了。

石磨沉重,要是汉子来的话就是背了绳在前头拉,可顾柳,马卫锦都是哥儿,没那么大的力气,只能在后头推,好在他俩都是常年干惯了农活的人,能推得动。

于是他俩一个在前头推石磨,另一个则拿了小扫帚在后头不时翻一翻辣椒面,保证辣椒都被碾碎碾匀了,要是干累了就歇一歇,轮着来。

没多久,夏天冬也背着个竹筐来了,见着他俩一乐:“咱仨倒是想到一块去了。”然后放下竹筐,也开始帮着一块推石碾。

方才马卫锦已经推过一轮,这会轮到顾柳在前头推,马卫锦在后头翻辣椒面,这下再加了个夏天冬,推起来就更轻松了。

夏天冬一边帮着顾柳推石碾,一边侧眸朝他瞧去,本想小声的问他两句,上回那事儿成了没有,可见他身旁的顾柳今日瞧着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整个人看起来越发莹润水嫩,连眉眼里都带着细细的笑意,哪里还能不知道。

于是扬了扬眉,“嘶哈”两声,笑眯眯的打趣道:“呦,我说呢,这田里的苗苗得了雨水的滋润,就是不一样哈。”

如果是以前,顾柳或许还听不太懂,可顾柳如今已经是经了人事的,听夏天冬这样说,哪里能不懂他在说什么,脸一红,忍了忍,没忍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他实在不明白,冬哥儿怎能如此大胆,大白天的就说起这些事儿,后头可还有个还没成亲的马卫锦呢。

果然,后头的马卫锦听了这话不明所以的问了句:“冬哥哥,你说什么呢?那田里的苗苗得了雨水,当让长得更好啦,这有啥奇怪的?”

夏天冬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柳红着脸瞪了夏天冬一眼,没多久却也抿唇笑了,只有马卫锦不知道他俩在笑什么,不过看着两人都在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日光穿透轻薄的云层落在祠堂黑色的瓦片上,晕染出一个个金色的光圈,祠堂里不时传来三人说说笑笑的声音,这场景倒有几分说不出的安逸。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一个身影匆匆朝这边跑。

“柳哥儿,你在这儿呢,我找你好半天!”来人的声音带了几分急切。

顾柳正抱了个坛子用扫帚扫落那磨好的辣椒面,闻言朝门口看去。

只见何春花捂着胸口,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