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裴从山上猎来的东西只剩下一只翠鸟还没卖出去,这会他那边反正没人问价,便替顾柳说起价来:“松茸这东西在山里难找,一百三十五文一两。”
“一百三十五文?”男人听完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不成不成,你这卖的也太贵了,平时镇上来卖松茸的才卖一百一十文呢,你这比别家卖的还贵。”
“瞧您这话说的。”云裴闻言笑了,也不生气,和和气气的说道:“一百一十文那是新鲜松茸的价格,我夫郎卖的这些都是晒干了的,秤上一斤肯定比那新鲜的松茸得的多,再说了,今儿还是秋社的大日子,连市金都比平时贵呢,您总得让我们赚几文。”
这话说的倒不假,先不说这秋社时镇上的东西卖的比平时都贵,就说这晒干了的松茸,医馆里一斤都要卖个一百五十文,还没他们卖的那么大,算起来,其实还是便宜的。
可来买东西没讨到便宜,人的心里总要觉得不舒服,于是男人站在摊子前继续挑挑拣拣的,一边绕价:“你这价钱还是高了,一百三十文,卖不卖,卖我就买了。”
这要是换了顾柳来,指不定这会儿就已经把价让了,来的时候他就想过了,镇上一斤新鲜的松茸一般能买个一百到一百一十文之间,他这是晒干的,自然比新鲜松茸要贵一些,但能卖个一百三十文也已经很多了。
可云裴常来镇上卖东西,早就练出了几分眼色,这男人身形微胖,衣着讲究,方才他选松茸的时候他还看见他手上有好些个油点子溅出来的疤,一看就是镇里哪个酒楼里的厨子出来采买的。
一百三十五文对寻常人家来说是贵了一些,但对一个酒楼来说可就不算什么了,他们这点松茸连一斤都不到,买回去,烧菜时添上几根,转头一碟菜因为沾上了山珍的名头就能买个一两百文,简直就是暴利。
云裴也是看出这一点,才敢开那么高的价格,于是此时也没让,而是低头,装作沉吟了一会,然后说到:“一百三十五文已经是最低了,真让不了,您看这样成不成,您要是买的多,我夫郎再送您点菜干子和木耳,算是添头。”
这话一说,男人脸上的表情总算舒坦了。
云裴猜得没错,他确实是镇上来福酒楼的厨子,今日秋社人多,有钱的主顾也多,他们掌柜的让他出来瞧瞧市集上有没有值钱的山货或者是野物卖,买回去中午烧了菜还能趁着今天还能卖高点价钱。
这松茸价格比医馆卖的要便宜,就是价格讲不下来他也是要买的,买回去报给掌柜的按照一百五十文,他私下里还能赚一些,更别提现在还得了添头,虽然那点菜干子和木耳不值多少钱,但那都是白得的,他自然乐意。
这下,那男人总算没再说什么,故作骄 域名:?????.???? 矜的点了点头,说:“那成吧,我看你这点松茸也不算多,就全给我吧,称一下看有多少。”
跟松茸比,那点菜干子和木耳不值多少钱,一听男人把这点松茸都包全了,他心里欣喜,瞧着筐里的木耳和菜干子都卖的差不多了,他便干脆全送了。
当着男人的面过了称,松茸一共八两多重,卖了一两一钱,男人给了钱,接过松茸和添头,心满意足的走了。
马卫锦刚才一直在一边不敢出声,看着男人的身影走远了才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一脸崇拜的看着云裴:“天啊,裴子哥,你可太厉害了!刚刚要是换了是我,都不敢开那么高的价。”
顾柳没说什么,但心里想的基本和云裴一样,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云裴。
云裴一回头对上两双一样兴奋晶亮的眼睛,没忍住笑了。
又等了一会,云裴在山里抓到的那只翠鸟也被一个富商家里的管事瞧中,五两银子带走了。
马卫锦在一旁瞧着虽然羡慕,却不嫉妒,各家自有各家的日子过,他们家虽然不像云裴家打猎赚的那么多,但也不差,一家子开开心心的,这样就够了。
眼瞧着带来的竹筐子里的东西都空了,云裴和顾柳今日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