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怕蛇的,刚才不小心叫他摸了一下,手里似乎还残留着那冰冷滑腻的感觉,这会其实很想去洗手,但又不敢动,怕灶房里其他地方还有蛇,又听说云裴要一个人留在这抓蛇,心里更担心了,揪着云裴袖口的衣裳没动。
见状,云裴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没事儿,以前师父教过我抓怎么捕蛇,而且我估摸着灶膛里那条蛇应该是已经在盘着冬眠了,不然那么大动静这会儿早就钻出来了。”
顾柳听了这才放心了一些,听了他的回到了堂屋里,云裴让他找个高处坐着他也不敢坐,怕屋里有蛇爬进来了他看不到,最后只能爬到桌子上站着,这样四面八方有啥动静他都能看到。
灶房那边,云裴拿了捕蛇的杆子来以后便关上了灶房的门,虽然他觉得那蛇很大的可能是已经冬眠了,但还是得防着个万一。
沈平昌以前还在时在打猎方面可以说得上是个一等一的好手,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基本都难不住他,而他教云裴打猎的头一样东西,就是蛇。
云裴手里现在拿的这根捕蛇杆子就是以前沈平昌留下的,是他自己做的。一根差不多一米长的竹竿,中间的竹节掏空了,穿上细麻绳,在竹竿的头顶打上一个活的绳结,这样就可以了。
捕蛇的时候,得拿着竹竿从蛇的后方慢慢靠近,瞧准了时机把绳结往蛇的脑袋上套然后迅速抽紧绳结的绳子,蛇的脑袋动不了,也就没什么威胁了,这样就可以抓到蛇。
不过这些事儿说起来好像挺容易,但最重要的是往蛇头上套绳的时机,云裴也是练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有现在的准头。
准备好东西以后,云裴慢慢的趴下身。
从烧火的口子往里看,果然可以看见灶里的柴堆上方盘了一条蛇,身上的鳞片大部分是黑褐色,中间却有一圈一圈亮白色像银环一样的花纹,尾巴也是细长的,蛇的脑袋耷拉在盘起几圈的身体的中间,一动不动。
云裴看了以后更是心惊,爬进家里的这条竟然是银环蛇,山里毒性最烈的蛇之一,被咬上一口基本就没命了,万幸的是,这条银环蛇当真是在冬眠,没有被顾柳惊醒。
进入冬眠的蛇对外界的反应基本等于没有,抓起来也安全很多,然而既便如此,云裴也不敢放松。
长杆一点点的伸进灶膛里,把绳结套在那只银环蛇的脖子上把蛇勾了出来,又拿了个布袋装上口子出打了好几个死结,这才放下心来。
抓了这只银环蛇以后,云裴又把整个灶房仔细检查了一遍,尤其是那些堆着柴火、干草的地方,直到确定灶房里再没有别的蛇了,这才放下心来,到堂屋去找顾柳。
到了堂屋以后发现顾柳手里举着个油灯站在桌上,眼神怯怯的,见他出来忙问道:“怎么样?相公,抓住了吗?你没被咬吧?”
云裴心下一软,接过油灯,扶着他从桌上下来,又安抚道:“我没事儿,是条银环蛇,我已经抓住了,灶房里我也检查过一遍了,没有蛇了,你要是害怕就先到灶房里去,家里各处我还得再看看才行。”
一听是条银环蛇,顾柳也吓了一跳,好在这会儿已经抓住了,又听云裴说还要在家里找有没有别的蛇,让他到灶房去,顾柳连忙点了点头。
本来他就是要回家做饭的,给这蛇这么一闹,现在天都已经完全黑了,得赶紧做饭才行。
回到灶房,顾柳先用皂角仔仔细细的洗了好几遍的手,直到手里一点味道都没有了,这才开始生火烧饭起来,原本他还打算今晚杀几条泥鳅吃,如今也只能随便做一些了。
这天晚上,云裴举着油灯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遍,确定家里除了那条银环之外,再没有别的蛇爬进来,但院子外头倒是发现了几行蛇爬过的痕迹。
夜里,两人盥洗完躺在床上。
顾柳今天受了惊吓,虽说云裴已经再三保证过家里没有蛇了,屋里门窗也都关紧了,他却总还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忍不住往云裴那边缩了缩。
云裴自然而然的接住夫郎朝自己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