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进去给春大娘。

“怎么回事?太阳都要晒到腚沟子了还不下地?”女管事板着脸走?出来,看见外面站个老男人,她赶苍蝇似的,轰赶道:“白天不接客,晚上再来。”

“我就点她,我等她回来。”老牛叔指着佟花儿,说:“我回去也?没事,我进屋睡一觉。”

“她不行,她揣娃了。”女管事说。

“揣娃了?”老牛叔大笑,他跑过去攥住佟花儿,说:“我睡过她,肚里?的娃是我的,正好我没婆娘没娃子,你跟我回去当婆娘。”

说罢拽着人就走?。

女管事忙去拦,又喊其他人去追去堵,在老牛叔暴跳如雷的骂声里?把佟花儿撕扯了回来。老牛叔不服气,他像个痞子堵在妓营外,拦着干活儿的妓子不准下地,逮着管事的人骂。

营妓们巴不得在屋里?歇着,所以老牛叔一拦一个准,都进屋站着看热闹。

佟花儿坐在人群中低着头,女管事催她出去说清楚,“你跟他说不是他的种。”

“他认就是他的。”佟花儿不肯反口。

女管事冷眼盯她,她打发?人去找军中管事的人,又赶其他营妓下地干活,她留在门外防着老头子进来抢人。

到了晌午,老牛叔骂累了,他去门口坐着歇会儿。远远看见有个衙役过来,不等对方说话,他先开口骂:“谁拦着我接我儿子回家就是绝我的后?,我一把年纪就这一个种,断我的后?,我天天咒他断子绝孙。”

被打发?来看情况的衙役:……

衙役好声好气地劝他,唾沫都说干了也?没说动,只能回去又叫隶属的百户过来。百户来了更不好说,老牛叔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话里?话外就指着肚子里?的孩子活命,他总不能让手?下的老兵去死?。

“老牛既然肯认,那就让他把人带回去。”百户同女管事说。

女管事自然不肯,她又打发?人去找胡大人,胡大人面都没露,他手?下的人过来的,也?拿老无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