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流放以来,吃得最像样的一顿饭。

饭后,大部队离开驿站,沿着草原边缘行了半日又在矮山之间起起伏伏三日,西行的道路转变为沿着奔腾的河川行进。

再回首,草原已经隐进群山之间。

隋玉累极,路过浅滩时她蹲下捧水洗脸,喝几口水解渴后,又捧着水让隋良来喝,他手小,捧的水递到嘴巴早漏没了。

“喝饱了?”她问。

隋良点头。

“那就赶紧走。”隋玉拉着她小步快跑,追上隋文安兄妹三人。

风中传来悠扬的驼铃声,神色疲乏的众人木着脸看过去,河对岸,一行商旅牵着骆驼骑着骡子带着货物由远及近过来了。

“兄弟,前面大河水急吗?”押送官大声问。

“水枯,河面收紧,骆驼走进去,水面最高齐它们脊背。”

“好嘞,你们这是从哪处回来?”

“去了大宛。”

一河隔两岸,商队载着货物东顾,应募士和犯人西迁,一方神采奕奕,一方毫无生气,一东一西平行而过,像是永无交集。

隋玉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脚下的路,听着驼铃声越来越远。

宽阔的河面到了尽头分叉,择一而行,脚下的土变成灰黄色,路上的植物也变得稀疏低矮,远处高山巍峨,树木繁多,山脚处有村落分布的地方,庄稼地错落分布,树木皆被砍伐,宛如好端端的人,头上秃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