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隋玉站在院子的空地上,看他大步走向灶房,不消片刻,敞开的半扇门里燃起了火光。

男人捧着油盏走向隋玉,有了光亮,她这才往屋里走。

“姐夫等等。”隋良端着油盏,跑过?来?说:“借个火。”

“明天再?回来?打个火把?照亮。”赵西平说。

“往后不等天黑我先回来?,我不走夜路了。”隋玉站在门侧,思索一瞬,说:“现在客舍没生意,我们干脆都回来?,隔三差五去看一眼就?行,不用天天盯着。”

“我去盯着,姐你住家里。”隋良开口,“我在家也?没事,去城北还?能骑着骆驼出去打猎。”

“不准跑远了。”赵西平交代,“别靠近长?城,更别靠近北边开荒的小奴隶,小心他们合起伙揍你。”

隋良乖乖点头,他幼时?就?流放,经?历不少,从不敢小瞧人性。

灯芯燃起火光,隋良举着油盏回屋。

隋玉跟赵西平也?走进屋,火光照亮半间屋,二人默契地一坐一蹲,拉起衣摆观察衣下的肚腹。

月份还?小,穿着衣裳时?完全看不出孕相,只有拉起衣摆才能看见微微的起伏,隋玉不确定是她吃多了撑的,还?是肚里的羊水多了,不过?赵西平确信是他的小崽长?大了。

“又大了一点。”赵西平看满足了,他拉下衣摆,说:“你坐着,我去烧水洗澡。”

隋玉摸摸肚子,她打开钱箱数钱,现在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堆满铜板的钱箱。

火芯噼啪几声,一千枚铜板串成串,门外响起脚步声,隋玉将绳结打个结,翻出换洗衣裳出门。

夫妻二人洗漱完躺上床,隋良和赵小米才相继拿盆来?打水。

不用惦记着去客舍吃早食,隋玉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时?床侧早已没了温度,院子里也?静悄悄的。她穿衣开门,喊了两声,没人应,家里的另外三人都出门了,大门从外面锁着。

锅里温着两个煮鸡蛋,还?有一碗疙瘩汤,陶釜里的水也?是热的,隋玉洗漱后一个人坐在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