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小商队差不多?都是在这个月回来。”客商走进饭堂,看桌上摆着面盘子,问:“这些就是我们的饭?”

“对,酱汁凉面,你们尝尝。”隋玉说,“要是吃的惯,你们东行的时候也?能捎一罐走,这个拌面好吃,尤其是有酸萝卜丝的时候。”

客商点?了点?头,隋玉便走开,不打扰他们吃饭。

当天?夜里,隋玉和隋良刚被赵西平接回去,一行晚归的商队在城门口拐道直奔城北客舍。

躺上榻的奴仆和帮工听到驼铃声?又?爬起来,老牛叔领人进屋,顺便收房钱,甘大甘二和李木头帮商队卸货,殷婆等三个奴仆重新烧锅做饭。

一切收拾妥当,客商吃上饭。

待水足饭饱后,结账时,客商直接扔给殷婆一兜铜板,说:“刨除饭钱,其他的你们分分,劳烦你们忙了半夜。”

在场的人无不欣喜,待客商回客舍睡觉了,殷婆她?们将锅碗收拾干净,借着烛光一起数铜板。

老牛叔看了看,他走了。

甘大看他一眼,转头问:“我们能分多?少钱?”

“四钱的饭钱,我们六个人能平分三钱。”殷婆熟练地划分铜板,每人五十文。布兜里还有三十八个铜板,又?每人各分六个,多?的那两个铜子是属于甘大甘二的,他们母子三人先到主家,理所当然的能多?吃多?占。

三个女人拧成一股绳

一大早, 民巷的巷头就吵起?来了,隋玉跟隋良远远听到喧闹声,姐弟二人俱是?好奇张望。

“这是出什么事了?”隋玉跟过路的人打听。

“好像是?什么客商的事, 抢生意吧。”一个老嬷说。

“姐, 我去看看?”隋良问,“你?在这儿等我, 你?别过去, 免得被推挤到。”

“行。”

隋良一溜烟跑了, 他?钻进人群往里细瞧,二花婶的男人一个人跟五个人对骂, 那五个男人气得面?红耳赤,二花婶的男人却是?很平静,骂三句才还一句。

听了一会儿, 隋良大概明白事情的缘由,他?从观战的人群中挤出去,跑过去跟隋玉说:“是?二花婶的男人昨天把商队赶走,让客商去我们的客舍住,巷子里的其他?人骂他?吃里扒外、里外不分、胳膊肘往外拐。”

“他?介绍商队过去的?巷子里除了几家扒房盖房的, 不还有?老房子可以住?”隋玉纳闷,“怎么好一阵歹一阵的?之前恨不能?打杀我, 现在又替我揽生意。”

不止她有?这个疑问, 就是?老秃也不理解, 等吵架找事的人走了,他?过去问:“你?怎么回事?我们的房子拆了, 你?二叔我大侄他?们家的房子没?拆, 这是?还能?住人的,你?把客商赶走是?怎么回事?”

“等我们的房舍盖成了, 他?们的老房子旧房子照样被嫌弃,到时候生意还是?不好。索性我提前推一把,当个恶人,他?们想赚钱做生意,那就跟我们一样扒房另盖。”二花婶的男人无?所谓被骂,他?环顾一周,嫌弃道:“你?瞅瞅,我们这边的巷子真丑,院子里散乱地搭棚子,屋顶塌陷,就像那八十岁老太太穿的补丁衣裳,又烂又臭,还不如一起?整改。”

隋玉逼得他?们不得不跟着她的步子走,二花婶的男人也想明白了,以后他?们的房舍落成,巷子里的其他?人家不是?关?门歇业,就是?也花钱重新盖房,拖拖拉拉一年又一年,还不如今年一起?大改。

“你?真是?多操的心。”老秃摇头,“你?得罪人去吧,我懒得管。”

“总要有?一个

人出来管。”二花婶的男人说。

他?真的是?说到做到,之后再有?商队过来,只要不是?已?经交钱入住,他?就硬着头皮过去劝说商队离开。

托他?的福,从夏末到初秋,城北客舍日日有?商队入住,隋玉每日进账最少也有?八十钱。

炎热的夏日在叮叮当当的驼铃声中走入尾声,临近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