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莫不是见鬼了?”甘大下水, 河流表面水流平静, 水下的流速还挺急,他几乎要站不稳。
“往下游找, 估计是被水冲走了。”隋玉吩咐,“张顺、李武,你俩抽两根棍子去河下游打捞,甘大,你去河对岸喊一声,他们的人?掉河里冲走了。”
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对岸砌墙的人?,兵卒早就走了七七八八,只余七八个想在胡都尉面前留下好印象的兵卒还在坚持,他们蹲在黄土墙后躲阴凉,二十余个奴隶还顶着大太阳沉默地?夯土。
没个管事的人?,他们就是发现出事了,也没人?出来拿主意。
“你们的人?栽河里被水冲走了,估计是热晕头了,可不是我们放箭射的。”甘大湿淋淋的从河里爬起来喊。
一个年纪稍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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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卒站出来,说:“是都尉府上?的私奴,我回去找府里的管事过?来。”
“先打捞吧。”隋玉开口,“下游河面广,你们几个跟我们一起去打捞。”
没人?动作,夏季正值丰水期,河底又有挖泥挖出来的坑,不会水的人?踩进去十有八九爬不起来。
隋玉看向面色麻木的奴隶,她喊上?甘大往下游跑。
“砰”的一声,夯土的粗木砸在地?上?,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奴隶跟了上?去,另一个抬粗木的奴隶紧跟其后。
剩下的奴隶相互看了看,又有七八个人?追了上?去,其他人?动了动脚,站在原地?没动。
赵西平骑马回来,远远看见河边围着一群人?,都拿着棍子在水里面戳来挑去,他问隋良:“这是出什么事了?你姐呢?”
“一个奴隶热晕了,喝水的时候栽河里了,被水冲走了,我姐领着人?正在打捞。”隋良说,“都好一会儿了。”
“把柴房里的绳子拿来。”赵西平吩咐。
殷婆和梦嬷赶紧跑进屋,不一会儿拿来三条绳子。
赵西平没下马,带着绳子骑马冲过?去,靠近了,不等?马停,他翻身下马。
“不知道?冲哪儿去了。”隋玉走过?来,“一射远的距离,我们跑到河边人?就没影了。”
“夏天河里水流的快。”赵西平脱下短衫交给她,他也走进河里,跟甘大同扯一根绳,四人?站成?一排在河里打捞。
小春红和柳芽儿等?七个女奴在河东的水草丛里用棍子挑,河西有另外十个灰扑扑的男奴站在浅水处打捞。
太阳越升越高,水里始终不见人?影,殷婆、梦嬷和老牛叔也都过?来了。
“险了,打捞起来也没救了。”老牛叔摇头。
不多一会儿,远处走来一个人?,是崔家的小管事过?来了,他脸盘子浑圆,一派笑模样?,过?来先跟赵西平和隋玉道?谢。
“这么久了,想来人?已经没气了,劳大人?和太太费心,二位能为?他一个贱奴忙碌一场,他也没白活。小的待会儿安排人?沿着河道?巡视,尸体飘起来了就给捞起来,免得污了河水。”小管事笑眯眯的。
赵西平从河里走起来,其他人?见状,也跟着往河边走。
隋玉看着这个面善心毒的走狗只觉得无?力,鸡在河里淹死了,主家还要惋惜好几声,这个人?累晕了栽进河里淹死了,只落一声骂。
“走了。”赵西平推隋玉一下,说:“晚训的时候我跟胡都尉说说,奴仆天天早起晚归干重活,饭要给他们吃饱,这大热的天,又累又饿,就是牲畜也扛不住。”
小管事面色一变,忙追上?去说:“是小的疏忽,待会儿就差人?来送饭,大人?还是别为?点?小事叨扰都尉,都尉大人?一天天要操心太多事。”
赵西平不应声。
隋玉偏头看向落在后面的男奴,他们浑身上?下就一块布遮裆,皮下的骨头清晰可见,简直就是几只竖起来站着走的黑皮蚂蚱。
“这样?吧,你一天给我五钱,我让人?给他们送饭。”隋玉开口,“这边离城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