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生搬出家里的两罐桑酒,说:“今年蚕还没吐丝,去年的蚕丝都卖了,待会儿我带你去其他人家问问。这两罐酒是去年酿的,今年酿的桑酒还没出味,你来的不是时候。”

隋玉恍然,难怪这一路走来没遇到商队。

齐生打开酒坛子让隋玉看成色,紫红偏黑的酒水,酒香里掺着甜,隋玉尝了一口,比她在敦煌喝的屠苏酒或是高粱酒的味道都要好。

“一罐酒多少钱?”隋玉问。

“一罐酒有三斗,一斗二十钱。”齐生说。

他报价偏贵,因?为今年的新酒还没酿成,去年的陈酿就格外受欢迎,故而价高。

隋玉没有讨价还价,敦煌最?是辣喉的高粱酒都不止这个价,她欣然用一百二十钱买下两罐桑酒。

张顺这时闻声找来,他在村里找到了落脚地?。

“你可知谁家还有桑酒?”隋玉问齐生。

“有的,明天早上有露水不能摘桑叶,到时候你来找我,我领你过去。”齐生说。

隋玉道谢,她的目光看向棚下蠕动的白蚕,恳求道:“大哥,你卖我十条蚕和几棵桑树苗可行?我家还有个孩子没见过这些。”

“十条蚕罢了,送你就是,你离开的时候过来拿。”齐生的媳妇开口,“我家桑树也多,到时候你挖几棵幼苗走。”

隋玉高兴了,过后她打发人将?在长?安买的四樽裂纹酒壶送过来,酒壶虽有纹路,但不漏水,只要不颠不摔,是不会破的。

满载而归

赁给外乡人的房舍位于村尾, 三座老旧的小院,一间小院的外墙已经呈颓塌之?势,不过院子里桑树长势颇好, 碗口粗的树杆, 伞盖般的枝蔓,青绿浓密的桑叶, 青红紫交织的桑果, 一棵树盘活一间小院, 这个垂垂老矣的废旧小院又重焕生?机。

“开春的时候有几个商队过来住过一段日子,他们?走后, 这里一直没人住,屋里落的有灰,你们收拾收拾。”房主跟隋玉说?, 又问:“你们?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