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赵西平变化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最让隋玉心动的就是他?有?钱了也有?权了,依旧低调,喜好安静,不热络交际,甚至更稳重了,在家细心照顾孩子?,能矮下身段在众目睽睽下洗衣裳刷鞋,不需要她央求叮
嘱,他?主动走到家庭所在的方位,既顾外?又顾内,在传统意?义上,他?担任了女人扛的责任,不惧闲言碎语。
“爹,我娘在看你。”小崽这个扫兴的孩子?开口?打破暧昧横生的气氛,还自作主张来一句:“你跟她说话。”
赵西平偏过脸,隋玉挪开视线,她捡颗石头往河里?扔,砸碎河面上倒映的月亮。
小崽有?样学样。
接下来,河边叮叮咚咚的水花声此起彼伏。
“小崽,我给你讲个故事,在一个大森林里?,有?只小猴子?在河边喝水……”
“什么是森林?”
“森林就是有?很?多很?多树,从我们这里?一直往东走,走到尽头翻过雪山,就能看见很?多很?多树……”
猫洗好了,赵西平回去拿件旧衣裳,又走到河边坐下给猫擦毛。
“什么是猴子??”小崽又问?。
“猴子?啊,全身都有?毛,能像人一样站起来走路,爬树还特别厉害,它们喜欢吃果子?……”
在一问?一答中,河面上月亮的倒影往西移,随着时间的流逝,客舍那边的猫叫消失了。奴仆们回屋拿衣裳,商量着去河下游洗澡,隋良不跟他?们同行,半道拐了过来,听到说话声,他?走到河边坐下。
小崽困了,他?打个哈欠,歪头趴在他?娘的腿上,余光瞟到河面,喃喃说:“月亮不见了,被猴子?捞走了。”
“走了,我们回去睡觉了。”隋玉抱起他?,下一瞬又被赵西平接过去。
猫官终于得以解放,它落地抖抖毛,人都走了,它跳上石头仔仔细细舔毛。
月亮又从云层里?出来,在河面洒下鱼鳞般的碎金子?,猫官独坐河边,舔毛舔到深更半夜。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消退,朝霞的亮光越扩越大,鸡鸣四起,干活的奴仆和帮工醒了。
“咦,猫官怎么睡在河边?”甘大挑水路过。
鸡群飞落,它们咯咯叫着去河边喝水,一只红冠大公鸡走到石头边啄猫一口?,猫官抖抖耳朵,动都没动一下。
早起的镖师路过,见猫在鸡群里?安睡,他?吆喝一声,猫官动了动,猫头扎进胯里?继续睡。
“昨夜当贼去了?睡这么死。”镖师走了。
太阳升起,石头上晒出一星半点的热意?,鸡群走了,骆驼又来河边喝水,它们踢踢踏踏从猫身边走过。
“嘻嘻,它还在睡。”阿水笑。
花妞捡根树枝,她戳了戳猫耳朵,细声细气地说:“猫官,起床了。”
一点动静也没有?,要不是猫肚子?还在起伏,阿水还以为它死了。
为了看猫睡觉,几个小孩把击鼓的活动都停了,齐齐坐在树荫下守着,不让坏心眼的大人打扰它。
日上三?竿,太阳晒得人出汗,猫官总算睡饱了,它伸个懒腰站起来,打个大大的哈欠,一睁眼先去河边喝水。
“猫官,你饿不饿?我给你留饭了。”阿水递出猫碗。
“我爹不在家,他?还没回来。”小崽站起身,小大人似的招揽生意?,“你要住宿吗?我去喊我娘。”
“行,你去找你娘,我不住宿,我来聘猫。”
隋玉已经?听到声了,她放下针线走出来,出门正好听到最后一句话。
“赵太太,我家住在定?胡巷巷尾,昨晚听动静,你是不是把猫都抓走了?能不能让我领一只回家?”古老三?递出手里?的东西,笑着说:“我不白?要,带聘礼了。”
隋玉笑了,着实有?意?思,她接过东西递给阿水,说:“我领你过去看看。”
五十二只猫都栓在空客舍,早上喂过,它们的情绪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