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良和阿水都在,赵西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正拿着木片看得认真。

“姐,你看,这是我写的字。”隋良递出一块比脸还大的木板。

隋玉没接,说:“你跟阿水相互检查。”

“又去找沈大当家认字了?”赵西平放下木片。

“嗯,他要?吃锅包肉,咱家里还有饴糖吗?”隋玉问。

赵西平看向坐在羊毛毯上的小儿,小崽反应过来?,摇头说:“没了,我吃完了。”

“我再去买。”男人取下墙上挂的斗笠,问:“除了饴糖,还要?买什么?”

“毛笔,我也去算了。”隋玉放下木片,嘱咐几个?小孩都不准动,她?往出走,说:“我想去看看毛笔和砚台,炭条硬,毛笔软,一直用炭条写字也不行,我想练练毛笔字。”

赵西平一个?人的时候无所谓下不下雪,带着她?,他就不想冒雪进城,说等雪停了再出发。

夫妻二人去牲畜圈看骆驼,公骆驼都骟了,今年母骆驼都没能?揣崽子,但因喂养的好,个?个?肥得像是要?生了,厚实?的驼毛也油光水滑的,大冷天还嚼食雪坨子,压根不怕冷。

李木头跟李武在小屋听到声,二人开?门出来?。

“你俩没去茶舍啊?这个?小屋冷不冷?”隋玉走过去。

“门关?着,不怎么冷,冷了就出来?铲铲雪,干点活就不冷了。”李木头接话,他敞开?门散散屋里的味,说:“主家,外面在下雪,要?不进来?坐一会儿?”

隋玉站在门外稍稍看一眼,桌上扣着碗,一个?骰子散落在外面,边上还堆着两堆干枣。她?收回视线,只要?不是赌钱,她?就不过多管束。

“雪小了,我们走吧。”隋玉说,“你牵骆驼出来?。”

二人骑着骆驼走了,李武跟李木头进屋关?上门,两人因为同姓李,交情还不错,走得比较近,李武经常来?找李木头说说话,摇一下骰子。

“玉掌柜在外面听到声了。”李木头收起木骰子,笑着说:“以后不玩了,免得误事。”

李武点头,他拿起一个?干枣咬一口。

“你年纪不小了,不讨个?媳妇?”李木头问,“有个?媳妇,生个?孩子,你就不会这么闲了。”

“讨谁当媳妇?”李武问。

“你们同院住的啊,你跟她?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没中意的?”

李武吐出一个?枣核,说:“我们现在就像圈里的骆驼,不论公母,个?个?都有用。”

李木头愣了一下,倏而大笑。

李武也笑,为了防止母骆驼揣崽子,公骆驼都骟了,他们谁还敢乱来?。

外面雪停了,隋玉和赵西平也进了城,二人先去杂货铺买饴糖。开?在油坊旁边的杂货铺早就易主了,之前开?杂货铺的阿力掌柜靠外送生意赚到钱就卖了铺子回老家了,现在是个?汉人掌柜接手了杂货铺。

买了饴糖出来?,路过油坊,隋玉往里面看,有跑腿伙计挑着两罐胡麻油出来?,她?跟他打听:“龙掌柜在不在?”

“哪个?龙掌柜?老掌柜不在,小掌柜在。”跑腿伙计认得她?,说:“老掌柜发财了,不管油坊的生意了,现在油坊是他二儿子在操持。”

隋玉“噢”两声,跟着赵西平走了。

“看来?做跑腿生意还挺赚钱。”赵西平说。

隋玉点头,她?看见卖毛笔的铺子了,里面冷清极了,喊了几声才把掌柜从床上喊起来?。

“就这五方砚台?”隋玉问。

“对,你要?买几个??”掌柜缩着脖子搓手,骂这鬼天气要?人命,话头一转,又抱怨生意难做,“这砚台还是我去年进的,拿了十方砚台,卖了两年,还剩一半。”

隋玉拿个?最大的砚台问多少钱。

“三?贯钱你拿走,我不问你要?高价,现在我只求回本。”

隋玉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两支毛笔,说:“我买个?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