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的商队走了,隋玉和宋娴这才掩着口鼻继续走,二?人带着仆从?先去绸缎庄打听绸缎的价钱,绸缎庄生意红火,伙计忙得紧,听闻宋娴是?外地口音,再看衣着,不是?官家?太太,她匆忙报价后就去忙了。

隋玉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她回头往铺子里多看两眼,抱着绸缎出门的丫鬟和婆子,手里的绸缎多是?素的,刚刚在?铺子里,比裁新?衣的妇人挑选的绸缎也是?青的灰的。她心想,这些人大概在?为参加大司马的葬礼做准备,看样子大司马是?真不行了。

“我们今年是?不是?还要去太原郡?”宋娴问,“不如?把?香料和毛毯出手后,我们去太原郡买麻布和绢布,回城的时候路过?长安再来买绸缎?”

“行。”隋玉拉着宋娴的手,说:“走,我们去问问毛毯是?什么价。”

西市有三家?卖毛毯的铺子,其中两家?都是?胡商开?设的,隋玉在?一个铺子里看见一方蓝白交织的地毯,跟她手里攥的地毯一个色,编织的手法也大差不差。

“这个怎么卖?”她出声打听。

“二?千八百钱。”

“买价呢?”隋玉又问。

胡人长相的伙计上下打量她一番,又看看张顺和李武,问:“商队的人?”

隋玉点头。

“地毯尺寸多少?我这里是?按尺比量,一尺长一尺宽的地毯是?三百钱。”

隋玉估摸了下,按照他的报价,她手里最小的一方地毯能值二?千钱上下,算是?对半赚,还算不错。

“挂出毛絮的,或是?折痕太重的,我们不收。”伙计又说。

“行,过?个五六日,我带商队把?毛毯运过?来。”隋玉说。

从?铺子里出来,主仆四人又去首饰铺,这里的珠宝首饰琳琅满目,玛瑙手串、金玉头面?、玉扳指、琉璃坠子、还有精巧的耳坠子,各式各样,隋玉和宋娴在?里面?耗了大半天,一直到黄昏才出城。

次日,隋玉和宋娴又带着四个奴仆进城,这次进城是?为了卖两个木筝,去了东市的乐器行,这里汇集着年纪较大的乐伎,支个摊子演奏琵琶和胡琴,赚点打赏钱,也有表演杂戏的班子,隋玉和宋娴看了几眼,就有人端着托盘讨要赏钱。

“走走走,先去卖木筝。”隋玉拉着宋娴离开?,说:“两个木筝是?用一匹布换来的,看能卖多少钱。”

“木筝的底座不是?什么珍贵的木料,皮弦倒是?还不错,音色清脆,你?若是?愿意出手,我能出一千八百钱。”掌柜说。

“一柄木筝一千八百钱?”宋娴故意问。

男掌柜看她一眼,懒得说话。

“凑个整,二?千钱。”隋玉开?口,“我这是?从?龟兹买来的,你?也知道,龟兹人能歌善舞,他们制作的乐器差不了。”

掌柜又勾了下皮弦,他伸手一抚,悦耳的筝声流淌出来。

二?千钱装满一木箱,有奴仆扛着,隋玉和宋娴空着手走出铺门,一眼看见有个商队拐道去了对面?,二?人对看一眼,默契地抬脚跟了上去。

这个商队是?从?东边过?来的,驮的货主要是?帛绢,进了彩帛行,驼队径直入了一家?商铺的后院。

隋玉和宋娴进去逛了小半时辰,出来时,人手三四套衣裳,除了自己的,还有给家?里的人买的,托商队捎回去,他们拿到手的时候正值盛夏,刚好能穿。

接着,二?人带着奴仆又去了笔行和铁行,这里竟然还有赁驴行,一排栅栏里拴的都是?驴子。

“看来租赁牲口的生意早就有了啊,我还以为没有呢。”隋玉从?地上捡一根散落的草茎递给驴吃,说:“边关的城池还是?落后封闭许多,我还以为你?的赁骆驼生意是?独此一份呢。”

宋娴点头,“要不是?你?出了那个主意,我也不知道还能租赁骆驼给商队。”

话音刚落,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跑进来,一个头戴木冠的中年男人面?色紧绷,他跟栅栏里喂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