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张顺笑,“说不得说不得,你?们歇着,我们出去了,夜里要是?有什么事就大声喊,我们在隔壁听得见。”

隋玉点头,等小喜去关上门,她立马解扣子脱衣去洗澡。

已经入夏了,夜晚的风也是?热的,烧一釜开水能兑四桶凉水,足够四个人洗次澡。洗完澡又洗头发,等所有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晾头发时,傍晚挑回来?的水全用光了。

听到?隔壁有动静,隋玉嚷一声,让男仆再挑两桶水送来?。

水送来?了,隋玉打发人去烧水,“水烧开了多晾一会儿,水不烫了,舀勺蜂蜜淋碗里搅匀,都尝尝蜂蜜水的味道。”

一听能吃蜜,小春红一溜烟跑进灶房,争着抢着要去烧火。

宋娴收回视线,她掩着嘴打哈欠,困乏地问:“这?些蜂蜜你?打算怎么卖?”

“明天歇一天,后天我去找烧窑的陶工买陶壶和陶罐,到?时候把蜜过滤了灌进小壶小罐里零散着卖。卖不完也没关系,我带回去自家吃,蜂蜜对人的身体好,老人小孩都能吃,我那里还有茶舍,也需要这?个。”隋玉早有主意。

宋娴又打个哈欠,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她就不多操心了。

头发晾得半干,小春红喊人去端蜂蜜水,她先端两碗给两个主子送来?。

山里的野蜂采的花多,蜜是?百花蜜,尝着有花香,具体分不出来?是?哪一种,隋玉三两口?喝完一碗蜜水,放下碗,她拿起剪刀唰唰几?下剪去一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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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屋睡了。”隋玉放下剪刀起身,嘱咐说:“我明早不吃饭,除非是?官府来?人,不然别去喊我。”

“我也是?。”宋娴放下碗跟上,她伸个懒腰,说:“可算能睡个好觉了。”

二人倒下就睡,奴仆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们毫没察觉。

一觉睡到?午后,醒来?饿得手软腿软,隋玉接过小春红递来?的碗筷,她坐在檐下的木头上吃饭。

“官府还没来?人,阿牛还在城外等。”不等隋玉问,小春红先交代。

隋玉点了下头。

“晚上去买五只鸡和半拉羊肉回来?炖两锅,我出钱。”宋娴说,“我想吃羊肉了。”

“大热天吃羊肉,你?也不怕上火。”隋玉噎下嘴里的饭,她拍了拍心口?,不等她说话,小喜就小跑着进屋倒水。

隋玉接过喝一大口?,余光瞥到?挂在院子里随风飘荡的衣裳,一个上午,小春红她们已经把路上攒的脏衣裳都洗完了。她不由庆幸当?初坚持要买女奴,要是?全是?男奴,这?一路走来?,她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主子?”阿牛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他接过小喜递来?的蜜水大口?吞咽,蜜水下肚,这?下舒坦多了,他接着说:“主子,宣平门的守城官说今天官府不会审案了,让我们继续等着。”

“行,你?之后就负责留意城门口?的动静。”隋玉交代,“对了,可打听到?大司马葬在哪里?”

“就葬在咸阳原,距离我们这?里估摸只有一天的距离。”小春红接话,她上午去河边洗衣裳就打听了。

“人已经下葬了啊?阿牛,你?去把张顺喊来?。”隋玉吩咐。

张顺来?了,隋玉安排他去跟西市那家卖毛毯的胡商联络,去打听打听大司马家里还缺不缺白?麻布和白?帛布,“你?带着小春红,你?俩在西市的各个绸缎庄和布庄转转,打听打听帛布和麻布的买价和卖价,再跟来?长安的商队接洽一下,看他们要不要从我们手里买帛布。”

张顺和小春红面露为难之色,隋玉装作看不见,她不可能永远领着他们做事,她挡在前面,事事亲力?亲为,让他们个个嘴巴闲着,心也闲着,钱哪是?那么好拿的。

“帛布我们买来?是?四百钱一匹,你?们争取谈到?五百钱的价格,超过五百钱,多余的部分我不要,分给你?俩。”隋玉继续说:“桑酒也如此,买价是?一百七十钱一罐,卖价高出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