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我名字了。”隋良端着蜂蜜水开门?出?来,他看了看天,问:“这是什么时辰了?你?们还没睡?我睡多久了?我喝醉了?”

“子时了,你?睡了一个多时辰。”隋玉看了看月亮偏移的方向,估摸出?大概的时辰,说:“酒醒了?再去睡,回来的路上?你?估计没睡过一个整觉。”

“睡不?着,这会儿挺清醒的。”隋良走过来,他看见他姐夫,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画面,他惊得差点?摔了碗。

“姐夫……”他张狂地笑,“你?给我洗脚了”

“……小崽洗的。”

隋良摆手,“别糊弄我,我又没醉死。”

“等他睡醒了你?问他。”

“我不?问他,我自己有印象我还问他做什么。”隋良记得之后的事,但?他偏要把洗脚的事赖在赵西平身?上?。

赵西平黑了脸,隋良开心死了,还故意说:“别觉得吃亏了,等你?老了,动不?了了,我也给你?洗脚。”

赵西平不?理他,越搭理他他越来劲。

“坐下来,你?转得我眼晕。”隋玉出?声。

“对了,姐,你?们刚刚在说我什么?”隋良想?起这茬事。

“你?姐打算在张掖买地盖客舍,我说把这事交给你?盯着。”赵西平接话。

隋良思索着,他一时没吭声。

“买地盖客舍的事有你?姐夫出?面,过后我安排两个奴仆过去盯着,不?过我也要隔个半个月过去一趟,我不?方便的时候你?代我过去。”隋玉说。

“行。”隋良立马答应,“我能带小崽出?门?吗?”

“不?能,他太?小了。你?小的时候,我要不?是没办法安置你?,我也不?带你?去酒泉,骑骆驼一骑就是一天,大人?都受不?了,更别提孩子。”隋玉解释。

“那好吧,那我快去快回就是了。”隋良有些遗憾,“等他长大了,我再跟他一起出?远门?。”

赵西平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把他拴裤腰带上?算了,他是你?外甥还是你?兄弟?你?俩差了上?十岁,你?也能跟他玩到一起?”

“不?要嫉妒我们。”隋良得意地挑眉,他转着手里的碗,晃着身?子离开,“我去睡了,不?陪你?们聊了。”

木门?轻轻阖上?,屋里的油盏随即吹灭了,赵西平跟隋玉同时扭过头,他沉默一会儿,说:“还是那德行,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隋玉拧他腰肉,他疼得倒抽气,仍坚持说:“我大哥像他这么大都娶媳妇了,他像是还没开窍……行行行,我不?说了,你?松手。”

“走了,回屋睡觉。”隋玉起身?回屋。

赵西平揉了揉腰,瘸着发麻的腿跟着回屋。

……

隔天,一直到晌午饭好,昨夜喝醉的人?才零零散散地走出?来,睡了个好觉,个个神采奕奕的。

殷婆嫌他们身?上?臭,不?让他们进厨院,饭和碗筷拿出?去,她打发这群臭虫在门?外站着吃饭。

“吃完饭赶紧去河里洗洗,你?们昨夜睡过的褥子你?们自己洗。”殷婆嘱咐。

隋玉没管这些事,她等到日落的时辰,天不?热了,她戴上?草帽拎着水囊去棉花地,检查五个仆妇干活的成果。

棉花已经开花了,掐了头,掰了分枝上?长出?来的多余的嫩芽,免得枝叶过于繁茂,棉花杆抽太?多的条会影响开花挂果。

隋玉沿着排水沟一趟趟走,一些仆妇拿不?准主意没掰的芽条她顺手给掰了。

二亩地走到头,天也黑了,隋玉在河边洗洗手,带着跟到地里来的大黑狗往回走。

“丁全,棉花该浇水了,明天你?带上?大耳他们挑水浇地。”隋玉回来先?安排地里的活儿。

大耳就是新买来的匈奴人?,个子高力气大,是种地的一把好手。

“好,我明早天不?亮就带上?他们下地。”丁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