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叫什么来着?这又是?什么意思?

“安哥儿给你们拜年来了,不过这还没到新年,你们当姨爹当表舅的,可要?给我外甥包压岁钱。”隋玉看懂了他的意思。

隋良搂着大外甥往长凳上坐,说:“你小子?,再不来我都要?忘记你长啥样?了。待会儿给你装一兜压岁钱,明年记得还过来。”

胡安岁笑眯眯应下,他用余光打量这个表舅,一年半未见,大伙儿都长进了啊。

赵西平出去一趟,不多一会儿提来一壶红枣姜水,让胡安岁喝一碗驱驱寒。之后又端来烤羊肉和烤鱼,但胡安岁体弱,吃不得这些?东西,稍稍尝两口就放下了。

“娘?我听说咱家来客了?”小崽提着帛布糊的灯笼走进来。

一个穿着大红色缎花锦棉袄的小子?迈过门?槛进来,红袄映得他脸白如雪,唇红齿白,一双眼眸水灵灵的,灵动的眉眼甚是?出彩,像是?画里的人走了出来。

胡安岁满眼的欣赏,他对隋玉说:“姨母,我这个表弟长得出彩,你把?他养得真好。”

“原来是?表哥啊!我想起来了。”小崽有印象了。

“把?我忘记了?你娘没跟你提起我?”胡安岁故作失望地问。

“没忘,只是?你长俊了,我没认出你的脸。”小崽不慌也不忙,他解释说:“我记得你,也知道你家在哪儿,我跟我舅舅进城的时候还跟他说过从哪条路可以?去你家。”

隋良:……他差点相?信了。

小崽走到隋玉旁边坐下,他有点热,问能不能解开棉袄敞一敞风。

隋玉只允许他解开两颗扣子?,“你安安静静坐一会儿就不热了。”

胡安岁的目光落在他们一家四口穿的衣裳上,袄裤蓬松但不笨重,起坐的动作,看着很厚的袄轻轻松松就折下去了,手一松开,又快速回弹。

隋玉注意到他的目光,她主动说:“这是?棉花做的袄子?,你也听说了我种棉花的事吧?种子?就是?从你舅舅手里得来的,我种活了大半。”

“姨母别多心,我不是?为了这事来的,棉花种子?我舅舅给你了就是?你的,我不是?来抢功劳讨好处的。”胡安岁解释,“我是?从我爹那里听说了棉花的事,也有些?好奇,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过来长见识。”

隋玉看赵西平一眼,他出去了,几句话的功夫,他从隔壁拿来一件棉袄,这是?拿给客商们试穿的。

胡安岁接到手,跟芦花袄以?及羊皮袄相?比,这件袄子?实在是?太轻了。

“本来是?该给你和你娘各做一身棉衣的,棉被也该给你们送两床过去,但今年棉花就种了两亩,产量不多,没有多余的能送给你爹和你母亲。如果撇开他们,单独给你和你娘送棉衣棉被,棉衣棉被落不落得到你们手上都是?两说,反倒还要?给你们惹麻烦。”隋玉解释,“明年棉花种多了,我给你家送五六十斤棉花,到时候你跟你娘都能穿上棉衣。”

就这一番话的功夫,胡安岁能感觉到搭了棉袄的腿在回温了,这的确是?个好东西。他想了想,不好意思地问能不能把?棉袄拆成棉裤送给他,冬天的时候他冷了,上身能穿羊皮袄,但腿脚穿得再厚都是?冷的。

隋玉喊来翠嫂,让她拿布,今晚就做条棉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