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过来的?,我叫白梅,之前是个俳优。”白梅又指指另外五人,说:“我们都是从戏班里出来的?,戏班犯事了,我们无处可去,库尔班说您或许愿意收留我们。”
刚出锅的?馍馍烫手,小贩用洗刷干净的?高?粱叶垫着递出去,他?笑着跟伎人说:“跟着玉掌柜你们可是走大运了,以后就留在敦煌,你们登台唱戏的?时?候,我带人去捧场。”
白梅轻轻点头,她不着痕迹地打量隋玉一眼,按着头巾的?手松开,掩在头巾下的?狰狞疤痕露了出来。
小贩脸色一变,不过倒是没有?失态,他?着手继续忙摊上的?生意。
隋玉目光微动,问:“这是烧伤?”
白梅“嗯”一声,“您若是觉得吓人……”
“那倒没有?,等你住下了你常来城里走走逛逛,这里是边关?,前些年还跟匈奴打过仗,缺胳膊断腿的?老兵不少,脸上少肉多?疤的?人更是不缺,我们不觉得疤痕吓人,你也不用多?想。”隋玉平淡地讲述,“只要你们来历清白,没有?犯事,敦煌城和长归客舍就容得下你们。”
“没犯事,我们若是犯事了,压根进不了敦煌城。”一个估摸着只有?四尺高?的?男人忙解释。
隋玉点头,“那就走吧,跟着前面的?商队走,这个商队就是去长归客舍的?。”
途经南水街,隋玉遇到胡监察,他?带着二三十个瘦骨嶙峋的?奴隶行走于市。
“夫人,我正要去找你。”胡监察指了指身后的?奴隶,说:“我听到信,你家是不是想雇批奴隶?这些人是我筛选过的?,之前做劳役的?时?候表现得都还不错,你带回去再挑一挑。”
隋玉打量一眼,这些奴隶个个目露紧张,他?们明?显收拾过,枯燥稀少的?头发用草绳缠起来,凹陷的?脸洗干净了,显然是想给主家留个好印象。然而?在衣着上他?们无能无力,褴褛的?衣裳上不能遮腰,下不及膝盖长,裸露的?胳膊和小腿筋骨毕现,新旧不一的?疤痕让人心惊,变形的?手指和如?野兽爪子般的?脚无不彰示他?们经历的?磨难。再仔细看,他?们手脚的?指甲如?牛羊的?蹄甲,厚且弯曲,泥垢跟指甲早已长在一起了。
隋玉不忍再看,她开口说:“我相信胡监察的?眼光,这些我就不挑了,全部都要,劳你再帮我寻摸上十个厨艺好的?女奴。”
胡监察笑眯眯地点头,“那你跟我走一趟,一些细节我们再详谈,也要再签上一份契约。”
隋玉让宋娴带这些人回客舍,她跟胡监察去官府。
路上,隋玉寒暄道:“你们近来挺忙吧?”
“忙,自从朝廷的?赦免政令下来后,我天天忙到深更半夜,多?亏你堂姐识字,她帮我挑选赦免的?奴隶的?名单,我能省不少事。”没外人在,胡监察换了亲近的?语气?。
“改天你闲下来了,我让西平请你喝酒,最近我得了一批好酒。”隋玉说。
“该我请他?喝酒,安哥儿初入官场,多?亏了他?姨爹的?提携。刚刚那些奴隶多?是官宦家的?孩子,是主犯家的?旁门左枝,大罪没犯过,能力是有?的?,符合你的?要求。”胡监察含蓄道。
隋玉这下明?白了,胡监察此举是在还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