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慈浑身一层层冒着冷汗,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叛国是死罪,他心里清楚,可那些手?段实在?太残忍了……于慈清晰地记得,他们到死都被逼问?那个叛军首领的?下落。

沈玉衡看着坐立难安的?于慈,知?道这种时候安慰也没什么用。

他们不仅失去了利用价值,还亲眼看见了萧烬最难堪失控的?一面。

如?果萧烬真的?要?杀他们灭口,那再多办法再多人?脉也没有用。

他是天子,他有什么做不到的??

那之后,惴惴不安的?十几天过去。

萧烬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件事情?的?打击似乎对?他相当大,他那样热衷于把权力紧紧捏在?手?里的?人?,竟然连续四五天称病,没有上朝。

就这么一件小事,坊间传的?沸沸扬扬,沈玉衡才知?道萧烬这些年来不是没有病过,但早朝的?传统格外严厉。

倘若哪个官员误了时间,都是要?挨棍子的?。

现在?他这么多日没上朝,如?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不知?道萧烬自己要?挨多少棍子。

后来总算是上朝了,但他的?身体……大概是疲倦的?太过明显,不少官员们都开始争相献礼,往宫里送各类大补的?参药。

于慈被单独请进宫几回,照他所说,萧烬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参药能救得了的?。

一株已经?枯死的?树,看似还好好地立在?那,实则里面早已经?蛀空了。

无论怎样浇灌滋润,都是救不回来的?。

他的?心病无药可医。

每当提起这个,于慈总是连连叹息,愁苦万分的?表情?。

于慈遇到那些身患绝症,只能默默等死病人?,也是这副表情?。

沈玉衡很想问?他,治不好怎么办?他这样一天天地垮下去,会死吗?

但是想到自己的?立场,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只是每天从?沈府离开后,沈玉衡会绕一条稍远的?路。那条路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常有官员和商贾在?酒楼里喝酒谈天。

他在?那里转了几天,关于萧烬的?事,听来听去也无非是些老话,翻来覆去讲个没完。

沈玉衡又是一无所获地回家。

时间已经?耽误的?很晚,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去那些地方。

萧烬怎么样,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以他现在?的?身份去关心,萧烬要?是知?道了,恐怕还要?怀疑他的?居心。

他决心不再去关注这件事了。

到了家里,他发现屋子里居然意外的?清净,听不到那些热闹打牌的声音了。

打开门,他发现周源和一桌子菜在?等着自己。

周源原本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一看见沈玉衡回来,立刻露出微笑?:“回来了?菜都凉了,我去热热吧。”

周源端起菜回到灶房。

沈玉衡一步步跟在?后面,问?:“哥,家里……”

周源头也不回:“哦,我让他们都走了。”

“为什么?”

“……我也觉得,家里还是安静点好。”

周源把热好的?菜盛出来,虽然做的?不如?家仆精致,但是菜色多,也更家常。

沈玉衡在?沈府已经?吃过一顿,但是吃了两口,又被勾起了食欲。

吃到一半,头顶突然传来一句:“小玉,咱们要?不回去吧。”

沈玉衡一愣,咽下嘴里那口,抬起头看着他。

他反应了足足十几秒,才知?道周源在?说什么。

周源道 :“我们现在?回去,就算没有活没有生?意,手?里的?银子足够我们安安稳稳过上三四年了。”

“小玉……你最近总是回来的?很晚,是不是在?沈家受委屈了?还有圣上……你也应该遇到了……他就是那样,咱们这样的